郭保之刚一拱手,就被曹英捉住了手腕。
“啊呀!郭贤弟,你可算是愿意出来帮忙了。”
曹英叹道,“我当时就看出,贤弟乃是人中龙凤,只是韬光养晦,足不出户,为兄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时日一久,倒有些生疏了。”
“贤弟,你今日既然出来,我当日在心中拟给贤弟的一应官职厚,也该奉上。”
“且把这一年多的全都补回来才好。”
都说曹伯昆有才干,老四曹锐懂财政,老七曹英没有大用。
这戏果然差得很。
郭保之微一停顿,还是十分捧场,慨然道:“能蒙大帅赏识,末将怎敢不尽心竭力?”
“其实今日事,也并非末将之能,而是当日从巴蜀请出的一位老神仙……”
曹英目光一亮:“哦,这老神仙在哪里?”
郭保之笑道:“既然是老神仙,自然是受供奉的那种。”
曹英笑容微敛:“哦,原来是一尊……老神,供神之事,还是元教主比较精通,待他醒了,我们正好畅谈。”
郭保之一笑,伸手虚指:“且看,教主这不就醒了吗?”
说话间,元宰已经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似乎还有那一剑如风似电的光彩,恨叹一声。
“好明亮的剑啊!”
他自己已经有力气捂住胸口,忽然脸色一变,盯住郭保之,“我的印……”
郭保之帮着元宰拍胸顺气,道:“教主保住了一条命,法术修为仍在,五猖神的眷顾也仍然非你莫属,只失去一印,又算什么呢?”
元宰盯着他好几秒钟。
“好,能消化了这尊印,真是好胃口。”
曹英再度问道:“教主,我儿究竟如何了?”
“少帅已在关林中丧命。”
元宰一语落下,看见曹英脸上惊怒焦急的模样,疾声道,“此仇非报不可,但大帅不可草率。”
元宰声音低沉,心有余悸的缓缓讲述起来。
“洛阳那里,有一个人……”
郭保之听到他的诉说,脸色也变了变,但握着手中玉佩,却又有一股遏制不住的狂喜欢欣。
吞了五猖兵马正印,当初在巴蜀,郭保之真正最大的靠山,就要有机会恢复了。
京城的雾霾未散。
巴蜀的蓉城,今夜则有一场小雨。
雨声淅淅沥沥,推窗依然可以见月,景色神奇。
刘焰旗在政事堂里推窗吹风,忽然右眼剧痛,眼皮明显痉挛跳动。
天色已晚,现在政事堂里,也只剩二人。
蔡山君听到他的痛哼,匆忙走来,就见到他右眼眶周围青筋密布,细如蛛网。
仔细一看,那些细小筋纹,似乎还在钻动变形。
似乎有毒针围绕着眼球,在皮下穿梭,令旁观者都觉得幻痛。
刘焰旗脸上出了一层白毛汗,却没有用力捂脸,只用一根手指按住右边眼角。
“是鬼王!”
刘焰旗牙关磕碰,沉声道,“当初那只鬼王,果然是没死干净。”
“它给我留下的伤痕如此剧痛,一定是它得了什么机遇,实力正在恢复。”
蔡山君眉头拧了起来。
当初在巴蜀拨乱反正的那一战,他们所遇最凶险的敌人,不是军队,而是一只古老的鬼王。
为了击破那尊鬼王,他们当时依靠了几乎不可复刻的助力。
“我当初也猜测,鬼王没有死干净,那它可能的去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蔡山君说道,“我这就去发报,让这几个地方的组织,密切关注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大事、怪事。”
刘焰旗疼痛缓解了一些,双手扣住窗台,轻声喘气。
“能够早发现它有异动,也未必是个坏事。”
刘焰旗说道,“我们也不要为他太过打乱步调。”
“楚大夫要的那些人手,都已经快到洛阳了吧,你也该发个报,再跟那边招呼一声。”
蔡山君笑道:“我们明天就发兵去陕地,那里火候已经足了,只差真正的兵力宣示,等洛阳定下来,各地正好连成一片。”
“到时,我也可以直接去洛阳见楚大夫了。”
话虽这样说,他确实还是决定,之后去发个电报。
蓉城的小雨点点滴滴,稀疏到天明。
洛阳那边,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却是满城的干爽。
监狱的房子,基本都是平顶,以前犯人多的时候,不少狱卒都要站在房顶上,以防有人外逃。
楚天舒在房顶静坐了半个晚上,此时也站起身来,面向朝阳。
“早饭好了。”
霍明在下面喊道,“下来吃,还是我端给你?”
“不急。”
楚天舒回了一声,伸出自己的手掌,握了握拳。
有陌生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流转。
“居然,还真有本地的原典,能契合我这种神出鬼没的人?”
楚天舒有点惊奇。
南华老仙!
已是方外逍遥客,一点仁心在凡尘。
斩邪驱疫说大药,三卷太平赠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