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是。
公主文虽难以接受秦时要做王后,可若与楚夫人相比,那自然又好出千百倍了。
毕竟她阿母郑夫人向来直来直去,在楚夫人那等柔弱白莲的姿态上,总容易憋出气来。
也幸好大王并不吃这一套,否则还不知要怎么被压进尘埃里呢。
但无奈的是,大王虽不吃那一套,可却也不吃这一套。
总之大家扯头花多年,归来仍是同一水平线。
如今却又有了后来居上的王后……
唉。
王子虔大大咧咧没考虑其中深意,公主文却已提前忧虑过了。
如今同样冷哼一声。
他二人说的如此直白,乘虎却同样淡淡一笑,柔弱的面庞上有两分楚夫人的神采:
“我是不必如何担忧的,我这样的身子,能否活到成丁还是两码事,这位王后来日若诞下亲子,与我也无甚关系。”
“但……”
他那仿佛楚夫人一般的眼眸斜斜向上,颇有深意的看着王子虔,声音也越加柔弱:
“阿兄呢?阿兄体格强健,再过几年就要成丁,又是我大秦最年长的王子……王后若有亲子,这未来太子位……”
他淡淡一笑,把话含蓄的收了回去。
王子虔盯着他看了两眼,跟姬衡类似的长目圆睁,不仅没显出他父亲那样的压迫感来,反而又多了一分蠢蠢的气息。
乘虎都忍不住要移开视线了。
却听王子虔突然说道:
“父王果然说的没错!乘虎你明明身子孱弱,每日还要思虑这些没必要的事,久思伤身,难怪你总是强健不了。”
他一副摆烂状态:“我至今连一册《韩非子》都背不下,若父王当真要立我为太子,何至于每日问及功课时都跳过我?”
虽然郑夫人跟公主文心中都还有着淡淡野望,但对于没头脑的他来说,父王看不看重,有没有想用心培养,他轻而易举就能感知。
自从察觉之后,他就更不爱背书了。
反正背来背去也背不下,阿姊诵读三遍就能背下,乘虎更是过目不忘,偏偏他10遍8遍都转头就忘……
唉!
正说到此处呢,就见侍从回禀:
“回王子公主,主君今日有要事,恕不能相见。”
公主文瞬间生气了:“诏书还未下,她竟如此猖狂!”
王子虔却觉得无所谓:“以父王的性格,既已言说此事,诏书不过早晚罢了——咦,我下次见了秦君,是否要恭敬些?”
乘虎几乎是怜爱的看着这位阿兄:“不光要恭敬些,我们还要称【母后】或者【君母】呢。”
王子虔沉默一瞬。
“那我叫【母后】的话,不知秦君会不会将他所会的博戏都教给我。”
公主文简直无言以对:“阿弟,你好歹也上进些!多看两册书也行啊!”
便是不做太子,还不能为父王分忧吗?
王子虔想想也是:“那我叫【母后】的话,秦君会把她知道的那些外邦小故事都着书赠与我吗?”
他再看乘虎,又忍不住炫耀道:“此次回频阳,路途中秦君便讲了一位了不起的马夫人的故事,乘虎你在宫中,恐怕从未听过。”
王子乘虎:……
他对什么马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此刻又只淡淡说道:“如此轻易便称别的女子为【母后】,郑夫人含辛茹苦将你养大,恐怕如今要心痛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