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苏妲己娇躯猛地一颤，俏脸上血色尽褪，只余下纸一样的苍白。
“师尊息怒！”
见齐天似乎生气了，孙袁顿时吓了一跳。
以为是师尊不满于苏妲己参与争夺鸿蒙紫气，连忙跨前一步，挡在苏妲己身前，急切地拱手道：
“妲己她……她争夺鸿蒙紫气，是弟子之意，想多得一尊圣位，而且弟子之前也有和师尊您请示过，绝无半点僭越之心！妲己她现在已得紫气，亦是天道眷顾，弟子恳请师尊宽宥这一次冒失……”
然而，
齐天并未理会孙袁，冰冷的目光依旧牢牢钉在苏妲己身上。
“是你自己承认？还是要本座动手？”
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似乎敲击在神魂之上。
苏妲己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绝美容颜上布满了惊惶与楚楚可怜。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
“师尊恕罪！妲己知错了！妲己不该贪心，不该去争那鸿蒙紫气！是妲己昏了头！师尊若不喜，妲己愿……愿立刻将紫气献出，予其他师兄师姐参悟！”
一边哭诉，一边以额触地，姿态卑微之极。
“师尊！”
孙袁看得心如刀绞，再次开口，声音已带上几分哀求。
“闭嘴。”
齐天的怒喝，让孙袁瞬间如遭重击，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但却不敢有愤恨之心。
没有理会孙袁，齐天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苏妲己。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洞穿一切虚妄的森然：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说到这，齐天声音骤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水帘洞中：
“你真以为，靠着未知的手段，就能瞒过本座的法眼？魅惑魔神！”
“魅魅惑魔神？”
孙袁如遭雷击，身体猛然一颤。
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盯住齐天，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玩笑的痕迹。
但当看到齐天那冰冷而肯定的眼神时，一股彻骨寒意与滔天怒火瞬间爆发！
他没有丝毫怀疑自家师尊之意。
孙袁霍然转头，双目赤红如血，狂暴的凶戾之气不受控制地爆发：
“魅惑魔神！给老子滚出来！滚出妲己的身体！！！”
地上，
苏妲己那梨带雨、楚楚可怜的姿态，在齐天说出‘魅惑魔神’时，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慢慢起身抬头，动作优雅而从容。
绝美的脸上，泪水犹在，但所有的柔弱、惊惶、卑微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一种源自混沌、历经万古沧桑的高高在上。
眼神扫过暴怒欲狂的孙袁，一丝复杂一闪而逝。
随后目光落在齐天身上，缓缓道：
“师尊好眼力，但我确实是苏妲己！”
声音平缓，并未有恐惧或者害怕之意。
“哼！还嘴硬！”
齐天冷哼一声，眼神冰寒，周身天道之力涌动，法则锁链的虚影若隐若现，禁锢了周围虚空：
“自己滚出来，或者，本座帮你‘出来’。别以为躲在苏妲己体内就能拿捏本座，你若不出来，那便和本座弟子一起去轮回吧！”
此话一出，孙袁脸色顿变，但却未敢说什么。
而苏妲己脸上的从容也不再。
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天道之力即将爆发的恐怖气息，以及心头升起的强烈死亡气息，让她知道齐天并不是吓唬，或者诈她。
“等等！”
再顾不得维持混沌魔神的高傲，苏妲己连忙快速道：
“大道在上！吾以大道本源立誓！方才所言‘我就是苏妲己’，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若有虚言，大道弃之，法则崩殂，真灵永坠归墟，万劫不复！”
嗡！
随着苏妲己话音落下，冥冥之中，一股至公至正的气息被引动，瞬间掠过水帘洞，扫过魅惑魔神立誓的神魂核心。
誓言成立！
然而并没有雷霆惩戒，也没有法则反噬。
齐天眼神一凝，有些惊疑不定。
连大道都认可，这说明苏妲己话未有假！
但这不可能。
就算他之前感应错误，但苏妲己刚刚的神态，也说明了对方绝对不是。
所以，齐天周身涌动的天道之力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狂暴：
“解释清楚！若还在这兜圈子，本座不管你是苏妲己还是魅惑魔神，死！！！”
此言一出，苏妲己眼底闪过一抹屈辱和怒意，但又强行压下。
深吸口气，再次解释道：
“我确实是苏妲己，但也是魅惑。盘古开天之时，我肉身本源溃散，仅余元神侥幸逃脱，遁入初生的洪荒天地。”
苏妲己的目光恍惚，似穿透了岁月，声音空灵：
“洪荒虽不如混沌，然其内的先天红尘之气，对我所掌魅惑本源及法则而言，却是绝佳的温养之地。为求一线生机，我将残魂分出十分之一，投入洪荒轮回，借那滚滚红尘、无尽生灵情欲孽障，滋养吾之本源，修复法则道伤。”
“苏妲己，便是这轮回的最后一世。她本就是我，直至后来洪荒天地晋级大变，我剩余的一半元神与苏妲己……也就是‘我’的这一世身，彻底相融。”
“此乃真灵本源层次的融合！亦无主次之别！她的记忆、情感、经历，就是我的记忆、情感、经历。我的本源、法则、意志，亦是她的。”
说到这，苏妲己目光直视齐天：
“这不是夺舍，亦非寄生。苏妲己是魅惑，魅惑亦是苏妲己。这便是大道认可的真相！”
听完苏妲己的解释，旁边的孙袁身体微颤。
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齐天也一阵沉默。
他没想到苏妲己居然本就是魅惑魔神的一分元神，怪不得他用破妄金眸和天道本源之力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不过，
就算苏妲己就是魅惑，魅惑也是苏妲己，齐天也不可能放过她。
“纵使真灵归一，不分彼此。本座现在仍能感知到，你对本座、对果山还有恨意和杀意！”
此话一出，孙袁脸色再变，看向苏妲己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齐天瞥了孙袁一眼没说什么，随后对着苏妲己道：
“念在你这‘融合’之身，终究与孙袁有份因果牵连，本座给你三个选择！”
说着，齐天竖起三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其一：自斩肉身、元神、灵魂，仅余真灵入轮回转世！”
“其二：交出你的真灵本源印记！”
“其三：本座亲自动手，抹灭你的肉身、元神、灵魂，还有……真灵！彻底寂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