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还是张吉甫的原因。
王信皱起眉头。
任何事情都怕拖,张吉甫拖得太久,所以事情出了变化,多了一个王子腾,让他找到了机会。
关键还是张吉甫那边。
且说王仁。
王子腾拿定了主意后,立即行动了起来,王仁也被使唤的连轴转,一天下来没有停过。
想起叔叔的决定,王仁心里还是犹豫。
回到府里已经晚上。
知道侄儿还没吃饭,王子腾命人去准备了一桌酒菜。
“老爷,王仁少爷回来了。”管家领着王仁,来到了王子腾所在的偏厅。
“叔。”
王仁进来后,喊了一声。
“坐吧。”
王子腾点了点头。
王子腾没有儿子,把王仁当自己的儿子,王仁在府里的地位,只在王子腾之下。
因此王仁心里把叔叔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也把王家的未来看得很重。
坐下后,王仁想了想,忍不住说道:“叔,没必要如此冒险吧,要是有个万一,只怕王家万劫不复了。”
叔叔要一棵树上吊死。
再次投靠皇上,为皇上获得兵权。
上一次这么干,太上皇只拿走了叔叔的权势,这次不吸取教训,万一失败了,太上皇一定饶不了王家。
王仁思来想去,以王家的积蓄,就算叔叔失去了实职,几代人的富贵还是有的,心底里不愿意行险。
“混账!”
王子腾厉声骂道。
王仁吓得站起来,垂手竖立。
因为只是侄儿,王子腾很少骂王仁,王仁也知道自己不是王子腾的亲儿子,做事向来恭敬小心。
此时王子腾发怒,王仁吓得要死。
“你怎么能只顾自己?”王子腾恨铁不成钢。
一代代的传承,总不能就这么丢了。
侄儿守成还行,可也就这样了。
没有了实权,不超过三代,王家必然落寞,自己一把年纪,还能熬几年?
可终归不是亲儿子。
王子腾不想把话说绝。
王仁更不敢解释。
叔叔老了,他可以不管王家死活,为了一口气,难道大家要跟着陪葬吗。
无论怎么看,皇帝都无法在太上皇手里翻身。
别说太上皇,还有周道丰张吉甫他们师徒压着呢,皇帝能不能顺利亲政不好说,但是太上皇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王家第二次。
王子腾说道:“大同上下已经默许,甚至支持此事,到了如今的地步,哪怕没有王信,大同西路军也一样会被推出来,王信不在乎王家,你我难道还能不在乎?”
王仁知道叔叔要做的事情。
为了获得支持,叔叔又要去找皇帝。
王仁苦涩道:“终归一家写不出两个王字,这件事传出去,只怕满京城的人家都会笑话咱,不如侄儿再去见见凤丫头,与凤丫头一起当着王信的面说服他。”
王熙凤最近在贾府受苦了。
不过王熙凤这丫头向来精明,倒是与王信的关系不错。
借助王熙凤和王信的关系,如果能说服王信回心转意,主动支持自己回大同,那自己也不用彻底投靠皇帝,接下来就不用面对太上皇的愤怒。
不是走投无路,王子腾也不敢冒犯太上皇。
“你去吧。”
王子腾决定试试看。
“如你所言,他到底也姓王,给他一个机会。”王子腾淡淡道。
王仁信心不足。
唯一能指望的反而是王熙凤,看看王熙凤那边有没有办法,王仁知道时间紧张,竟然不等天明。
贾府不光有两个来自王家的太太,还有一些执事媳妇和管事也来自王家。
如周瑞家的。
王仁不敢大张旗鼓,悄无声息的去见。
如今大事临头,些许小节顾不上了。
——
东军的营地在通州。
还有左右两路总兵衙门也在通州,反而是东军提督府设在京城。
按照朝廷的规划,左右两路总兵对军队的控制要大于提督,提督在朝堂上,战时才负责领军打仗。
可计划不如变化,现实总是不会按照计划去发生。
东军提督府强势,左右两路总兵府反而弱势。
“嗖嗖嗖。”
箭矢的声音传来。
王信因为王子腾的事烦闷,送走了朱胜功后,还没有想清楚如何对待王子腾比较合适,于是在营地里走动。
河西营独占河边。
往西边是京城,往东边是左右二路的营地。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校场,已经不在河西营的范围。
史平被王信骂走了,王信身边无人。
看到一名将官骑着马,拉着弓箭,在校场上练骑射,引起了王信的注意。
倒不是此人一身好本事,而是此人的主动性。
一匹战马的费用可不低。
还要操练骑射。
原本是军中的供养,可东军的军费,多半用在朱伟自己的铁甲军身上,左路军还好,多少养了些家丁,右路军自从程宏失势,彻底无人管了。
所以能在如此摆烂为王的时候,还能不忘练本事,必然是有抱负的人。
王信忍不住大声喝彩。
听到喝彩声,那将领在马背上回过头看了眼,竟然调转马头往王信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远处下马,牵着缰绳。
那将领竟然认得王信,喊道:“王将军。”
王信等那人走近,看清楚那人的面庞,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标下严中正。”
王信想起来了,“是你啊,你不是在东军本部吗?怎么来到了右路?还有那个叫做”
王信只记得一个小子莫名敌视自己,大概是嫉妒。
严中正感到不好意思,说道:“王将军说的可是郑昂?”
“对,就是他。”
王信想起了此人的名字,好奇道:“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严中正没想到会遇到王信。
看到王信后,严中正内心感慨。
此人姓王。
背后有人。
第一次见面,他不过比自己高一级,这次又见面,对方已经是游击将军,且独领一军,而自己还是千总,原地打转。
严中正收拾好心情,苦笑道:“死在了辽东。”
没想到死了。
有点意外。
王信可惜道:“虽然不服我,可军人们,总要有点傲气,倒是可惜,怎么死了?”
严中正气愤了起来。
王信大奇。
虽然没有及时想起此人,可对此人的印象是沉稳,没见过此人发脾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