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兴高采烈地来到酒楼,杨锦帆这次算是长了记性,提前叫上齐朗,免得他又多想。
一群人在酒楼里好吃好喝,和在军营沉默理账的形成鲜明对比。
沈才安忙得水也顾不及喝上一口,该死的长公主让他来管理军队要出的费用,不就是告诉他要平账,他在蜀地盘踞快二十余载,那些账连自己都搞不清了,哪里平得完?
要是平不完账,真不晓得什么时候那个疯批殿下又杀回来!
怕了她了!
越理账他越冒火,那些贪污的钱早就嚯嚯光了,他去哪里找补这笔款?
实在不行只能找岳丈家和同僚借借,先度过难关再说。
第二天,杨锦帆早早来到军营,一路上都有将士对她点头哈腰问安,杨锦帆一一回应过,又拉了一波好感。
跟在她身后的风一尧直呼牛批,他师妹太厉害,才来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轻轻松松就将整个贺家的军队给搅合了,要是朝廷里多几个这样的将领,兴许北风国早就不姓风,改姓杨了。
杨锦帆嫌弃地睨他一眼,不好好学着点,就只会点赞!
“沈大人来了没有?”
杨锦帆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都没发现沈才安的身影,心里认定他就是想躲懒,故意趁着她不在,各种找理由去寻乐子。
“回殿下,沈大人这几日一直待在军营里,为了伤兵的事心力交瘁,昨晚病倒在了营帐中,还是将士们联手将他抬回去的。”
“病了?”
杨锦帆惊讶,想想也正常,他年纪大了,身材也肥硕,多年来在蜀地当差过得那叫一个自在,被她抓去刑房那日惊吓过度,这两天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五倍不止,病倒是常见的事儿。
“嗯,让知晓沈大人府邸的士兵来给我带路,我去看望看望他,有赏。”
随即杨锦帆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一张银票,是一百两的面额,面前的士兵眼睛都瞪圆了,给长公主殿下办事好好多多,原来部队里那群伙夫说的都是真的!
“殿下若是不嫌弃,便让属下来带路吧,属下知道沈大人家住哪里。”
士兵心惊肉跳,却强迫自己强装淡定,小小翼翼从杨锦帆手里接过那张银票,妥帖地收进自己腰间。
杨锦帆颇有礼貌地回应:“那有劳了。”
士兵做出“请”的姿势,比方才走路还坦荡昂扬,腰间那张银票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的心,整个身子也跟着暖融融的。
他心中对长公主仁善的名号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其实沈大人是锦官城的知府,以长公主的身份只要随便指个路人就能给她带路,不用付出任何的银钱,甚至别人还会感恩载德自己给皇家公主带过路!
但是长公主不仅没有对人颐指气使,还给出丰厚的报酬,原来这就是皇室中人的气度。
不同凡响!
杨锦帆丝毫没察觉到士兵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狂热的崇拜,只当他是因为得到了一百两银票而高兴,一路上在马车里沉默无言。
风一尧的眼眶越来越红,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猩猩,杨锦帆懒得再看他,自顾自地哼起小调。
“殿下,沈大人的府邸到了!”
马车停下,杨锦帆才挑起车帘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