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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四天,李秋天她终于回来了。
她带回来的,不是凯旋的队伍,而是一支残破、疲惫、弥漫着悲壮与死寂的小队。
活着来到岛根县的玄甲暗刃,不足五十人。
出发时三百多名精心挑选、训练有素的玄甲暗刃,如今能活着被李秋天找到并带回岛根县的,不足五十人。
而且,这五十个人中,几乎人人都带伤。
他们聚集在岛根县内一处偌大宅院内的大厅中,大部分人都是一副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模;
他们的眼神中失去了光彩,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和失去同伴的悲痛,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们之中,有的人断了一条胳膊,空荡荡的袖管随风飘荡;
有的人失去了一条腿,靠着同伴的搀扶或简陋的拐杖才能站立;
有的人脸上留下了狰狞的刀疤;
有的人身上包裹着渗血的绷带,气息奄奄。
李十月得到消息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当她踏入大厅,看到这不足五十人,个个伤痕累累的身影时,她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纵然李十月是一位心如铁石,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将军,此刻她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迅速就在胸口上蔓延开来。
她缓缓走到众人前方,她的目光从每一张或熟悉、或因伤痛和磨难而变得陌生的脸上扫过。
她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茫然、痛苦,以及在她到来时,勉强凝聚起来的一丝微光。
李秋天站在她的身边,声音低沉而沙哑:“将军......能带回来的,都在这里了。
任务......大部分都已完成。
但我们......损失了超过二百五十名兄弟姐妹......”
大厅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咽着吹过。
李十月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鼻腔的酸涩和眼眶的热意。
她没有流泪,她的悲伤和愧疚,不能在他们面前以这般软弱的方式表达出来。
她需要给这些活着回来的暗刃,以及那些永远留在敌境的英魂,一个交代,一份承诺。
略过了两息的功夫,李十月的声音清晰的在这处大厅内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诸位!
你们回来了!
真好。”
她顿了顿,低下头去,缓解了鼻尖的酸意后,就才抬起头来,目光再次扫过众人。
“我站在这里,看到你们,我真的很高兴!
但是......三百暗刃,奉命深入虎狼之穴,执行绝命任务,却是......只有你们回来了。
你们做到了!
你们用你们的勇气、智慧和牺牲,成功的动摇了倭国的根基,让他们的权力交接出现断层!
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包括未曾回来的暗刃,连同你们所有人在这场无声战争中所立下的功勋,必将被铭记!”
说到这里,李十月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李十月,在此,以我个人的名誉,以我镇海军统帅的身份,向你们,也向那些再也无法归来的英魂起誓——”
“未来,我必定要在此地,在倭国的土地上,在你们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为你们所有人,立下一座丰碑!
一座足以让后世倭人胆寒,让我建安人永世敬仰的丰碑!
那碑上将刻下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