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里。
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这场葬礼怎么突然间就成凶手指认现场了?
这一下变化真的是让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在场的来宾很多人脑子都是乱的。
特别是白家老两口。
不过,此刻却鲜少有人注意到白大庆的脸色,这个家伙的震惊,绝对是非常特别的。
甚至,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说话。
可他是背对着大多数人的。
但,这次的来宾里面,毕竟有很多大佬,其中不少人也是经历过大场面。
就好像龙五这货,当年不是还有新义安的人,扬言要干掉他嘛。
连这种事情都经历过的他,这次算是最快缓过来的。
“马先生!香港是讲法律的地方,你可不要乱来!”
龙五这货说的义正辞严,颇有气势。
可马寻听了实在是想笑,你一个黑社会大佬,在我面前谈法律,呵呵……但此刻得忍住才行。
不想,马寻这边稍微一耽误,白大庆也缓过来了。
“马寻!你血口喷人!”
激动的汗都出来了?
马寻瞄了一眼这货的脑门之后,一脸淡然的说道:“你急什么?”
这话有意思了。
谁能被那样指控而不急呢?
“马寻!你丫的说我杀了我亲弟弟!我tm跟你玩命!”
可这话,才真正的算是白大庆的正常状态。
这货还作势打算往上冲,龙五赶紧拦了下来。
“白先生,别冲动,我们香港是讲法律的地方!”
好家伙,这新义安的大佬竟然一口一个法律。
马寻这次忍不住了,呲笑了一声。
他本不打算在白小杭的葬礼上笑的,可现在这个场面,估计谁也忍不住。
“我当然知道香港是讲法律的地方,我也在这里郑重的声明:
我马寻,从来都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话音一落,白大庆的粗言秽语就跟着上来了。
“妈的!马寻你装什么装啊!在京城你就是个臭外地的!现在这里是香港!你个东北炮……”
龙五都听不下去了,“白先生,这里是你亲弟弟的葬礼。”
此话一出,白大庆才知道自己做的不妥,赶紧看向自己爸妈。
他这个举动有点儿奇怪,但似乎又合适。
毕竟,这样的场合里,你不该如此连续的破口大骂,可被别人指着鼻子说凶手,这又无法不反击。
那么看向父母……
马寻这时说话了,也是向着白家老两口。
“伯父伯母,我这个人是讲法律的,但这次,不需要用什么法律。”
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家老两口原本就已经受了不小的打击,之前又听到他指认白大庆是凶手,这个打击个就更厉害了,而现在,又听到不用法律?
“马先生,你难道是打算用私刑吗?”
白家伯父这话说的,很明显也是压制着怒火。
马寻明白对方的内心状态,他其实真无意挑衅对方,他只是想把这个事情讲清楚。
“不是私行,我在这里,只求老先生老夫人能听我讲一些话,可好?”
只是如此?
这时白家伯母说话了,“马先生,你讲吧。”
白家伯父眉头皱起,但看了看自己老伴儿,又不说话了。
他们以前可是军中人物。
现在虽不说是风烛残年,可也是备受打击。
但,断不会被马寻欺负的。
实际上,马寻刚刚那是礼数,只是现在场合特殊,事件特殊,他只能如此。
而在获得了白家老太太的支持,马寻这也终于可以真正的开口了。
“我马寻,首先做个声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现在所讲的一切,都不具备法律效力。”
啊?
不是,你讲的具备法律效力,那你还讲什么?
但,就在大家错愕之时,马寻已经开始了。
“我是从电视新闻里得知我的好友被杀这件事的,而当时我看到的是,白小杭……我不想详细的讲案件细节了。
我相信大家已经知晓一二。
我这里要强调的是,他是仰天躺着的。致命伤在正面。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来说说我认识的这位朋友。
我跟白小杭先生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打架斗殴之中认识的,确切的说我们是一对一,我赢了。
这件事在当时的京城,不能说家喻户晓,也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当然,这么年过去了,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现如今我们是至交好友,对彼此都很熟悉。
这熟悉,当然也就意味着,我对他的身手,十分了解。
那么,我想请问大家以及白大庆先生。
一个身手了得的人,怎么会受到正面的致命伤?
哦对了,我这个说法不够精准。
我们现在都知道,白小杭是被刀子所害。
一个身手了得的人,正面被刀子刺中了要害。
而且,他当时没有任何抵挡的动作。
这是为什么?”
啊啊???
整个现场的人又全都傻了!
马寻这一番描述,简直是好像他就在现场。
这有人就忍不住了。
“马先生,难道你当时在现场?”
是呀,不然怎么会看的如此清楚?而问这个话的人,就是白家伯父。
马寻摇了摇头,“白小杭被害之时,我并不在现场,但,在此之前,我跟他一起御敌。
没错,我们遭遇了两拨人马的伏击,先是有枪手出现,打算要我们命,接着又有一群打手出来,好像帮派人物。
而这些人都没有得逞,我们二人是后来分开的。
再之后,我就从新闻中得到了他被害的消息。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依旧可以确定谁是凶手。”
前面的话还凑合,可后面这句,白大庆如何绷得住。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他这话质问的很大声。
但,马寻就好像完全没感觉一样的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他一下,接着说道:
“我刚刚就已经讲了,一个身手这么好的人,他怎么会正面受到了致命的刀伤呢?
原因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正面捅刀子的这个人,跟他十分熟悉,甚至是亲人!”
原来是这样!
全场所有人,听到马寻这个说法之后,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但是,又觉得马寻这说的,似乎还是差了点儿说服力……
白大庆自然不能憋着不做声,“马寻!你丫的凭什么就断定是我?你难道就……”
马寻直接打断他说道:“我自然有证据证明我不在场!可你呢?”
“我……”
“在案发之前,我跟白小杭是一起过去跟你们谈生意,那个时候都有谁来着?
是你,还有陈辉敏,还有孙冬海,对不对?”
白大庆只能点头,“是这么个事儿!”
马寻接着说道:“我可以保证,我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据,你有什么不在场证据吗?还是说有谁可以帮你做不在场证明?
哦对了,陈辉敏先生呢?
孙冬海呢?”
这两个名字一出现,大家这才意识到,这两个人没出现啊!
陈辉敏就算了,毕竟不算是熟人,可孙冬海应该出现呀!
他们三个当初是一起的。
对了,还有呢!
张鑫鸣这个煤老板呢?
哦,在呢,他来了。
可是……众人目光投向了张鑫鸣,特别是了解这次事件的人。
龙五其实也只是听说,具体的细节他也不了解,可还是看向了张鑫鸣。
秦宏的目光就很清楚了,他算是了解这次事件的人,只是那天晚上的事儿,他真的不清楚。
现在也看向了张鑫鸣,目光里的意思非常简单。
你说说呀。
你应该知道的呀。
可张鑫鸣此刻压力绝大,他年纪本来不小,可一双眼睛去好像年轻了许多,乱转。
大家一见,内心中更是怀疑那白大庆了!
“张鑫鸣!你说说呀!”白大庆这个家伙吼了一嗓子。
莫名的,他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马寻此刻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张鑫鸣张老板的事儿,他去了永利。”
卧槽!
原来是这么回事!
等一下,马寻都知道张鑫鸣去了永利,为什么白大庆不知道?
而且,他刚刚为什么还那样喊?
这太奇怪了!
大家越发的怀疑白大庆,投过来的目光,越发的冰冷。
马寻见状,接着说道:“我接下来想说的就是,你的动机十足!”
“马寻,你……”
白大庆刚要爆发,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让他说下去!”白家伯母。
此刻老太太似乎精气神都回来了,整个人给人一种十分硬挺的感觉。
马寻朝老太太点点头,接着说道:
“白大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想到了?
没错,我就明白的告诉你,出卖你们的不是你弟弟,也不是孙海东,而是张鑫鸣!
张老板沉迷于赌钱,他最近一段时间可是输了不少,而我给了他一个机会可以把窟窿堵上。
是不是呀张老板?”
直接越过白大庆,问张鑫鸣。
此刻的煤老板,只好是极其尴尬的,点头笑笑。
“是,是这么回事。”
白大庆听完这些,看到这些,他整个人都……脸更白,汗水更多了!
马寻见状当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现在正是应该一击致命!
“白大庆!”马寻一声断喝。
白大庆这家伙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