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族族长雨洪抓住机会,九头水蛇虚影突然扑向小不点,毒雾所及,地面的青砖瞬间融化。江寒冷笑一声,指尖轻点,一道蓝光闪过,水蛇虚影应声崩解,毒雾在空中凝结成冰晶,纷纷扬扬落下:“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雨洪抬头,对上江寒的目光,只觉如坠冰窟。眼前男子周身萦绕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菩提古树的慈悲、悟道树的沧桑、恶魔果实树的诡秘,交织成让他窒息的威压。“你你是何方神圣?“他颤抖着后退,喉间涌上腥甜。
小不点突然挣脱江寒的手,走到石中天面前。老人单膝跪地,颤抖着伸出独臂,想要触碰孙儿,却又怕手上的血污弄脏孩子:“昊儿,爷爷没能保护好你“
石昊看着爷爷独袖中露出的疤痕,突然想起画面中爷爷在禁区与真犼搏杀的场景。他轻轻抓住老人的手指,掌心的蓝光涌入石中天体内,帮他修复着经脉创伤:“爷爷,昊儿不怪你。师父说,我的骨头会在震动中重生,比以前更强。“
石中天愣住了,看着孙儿掌心流转的蓝光,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他背后浮现出真犼虚影,与小不点掌心的蓝光遥相呼应。庭院中的气血突然凝结成金色雨滴,落在石昊身上,竟化作细小的骨片,融入他的胸口——那是真犼宝血与震震果实的奇妙共鸣。
“好!好!“石中天站起身,望向江寒,眼中闪过感激与震惊,“阁下究竟是谁?为何对我石家如此上心?“
江寒微笑着摇头:“我只是个引路人。真正的传奇,属于这个孩子。“他望向庭院外,那里已经围满了皇室禁军,领军的正是石国三皇子石风,“不过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让整个石国知道,夺走石昊至尊骨的人,终将付出代价。“
石风站在台阶上,望着庭院中的血腥场景,手中的传国玉玺微微发烫。他知道,今日之后,石国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武王府的十五爷、神秘的青衫客、拥有震震果实的小石昊,三方势力的碰撞,必将改写整个大荒的格局。
“三皇子,要动手吗?“身旁的谋士低声询问。
石风凝视着小不点,看着他掌心跳动的蓝光,突然想起祖祠中记载的预言:“狻猊震地,荒天崛起。“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十五爷,皇室愿为昊儿主持公道。当年参与夺骨的雨族、石族旁支,一个都不会放过。“
石中天冷哼一声:“公道?我石中天的公道,只在拳头里。“但看到小不点望向石风的目光中带着好奇而非恐惧,他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不过若皇室真有诚意,不妨先带我们去看看石毅那孩子——我倒要瞧瞧,抢来的至尊骨,能让他走到哪一步。“
庭院外,夕阳的余辉洒在石昊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望着远处的皇宫,望着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突然想起师父说的话:“震动,不仅是破坏,更是重生。“掌心轻轻一握,地面的青砖突然泛起涟漪,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在他指尖浮现,裂缝深处,隐约可见太古神山的轮廓。
这一晚,石国皇都的星空格外璀璨。武王府的庭院里,石中天正在给小不点讲述当年射落金雕的故事,江寒则站在屋檐上,望着东南方的天际——那里,石子陵夫妇的命星正在急速靠近,带着太古神山的气息,带着圣药的芬芳。
而在皇宫深处,石毅正在打坐,体内的至尊骨突然发出异响。他睁开双眼,重瞳中倒映着小不点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那个曾经被他夺走骨头的堂弟,此刻正带着震震果实的力量,带着柳神的馈赠,带着爷爷的期许,一步步向他走来,走向属于他们的宿命之战。
山风掠过皇都,吹得武王府门前的狻猊灯笼哗哗作响。石昊躺在爷爷的独臂中,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突然露出笑容。他知道,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而这场传奇的开篇,便伴随着震动、重生与血脉的怒吼,如同他掌心的蓝光,终将照深秋的北风裹挟着砂砾,将武王府朱漆大门拍打得吱呀作响。屋檐下铜铃叮咚乱撞,惊起数只寒鸦,漆黑羽翼掠过青灰色的天空,似是不祥的预兆。远处街道上,行人裹紧披风匆匆而过,唯有武王府外,数十人踮脚翘首,脖颈伸得老长,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朱门。
“轰隆!”
一声巨响如旱天惊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街边茶馆的茶盏都跟着跳起了舞。王府厚重的砖墙簌簌落下粉尘,门钉上的铜锈也被震得簌簌掉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被挤得踉跄,有人踮起脚尖拼命张望,议论声此起彼伏。
“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头戴毡帽的老汉扯着嗓子喊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十五爷回来不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吗?为何里面的动静,却像是混乱战斗一样。”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皱着眉头,手中的团扇轻轻敲打着掌心,脸上满是疑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扇紧闭的朱门上,仿佛想要看穿其中的秘密。
与此同时,武王府深处,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内,霉味与血腥气交织,令人作呕。潮湿的墙壁上,青苔肆意生长,宛如一张张诡异的人脸。地牢中央,一座由玄铁打造的牢笼泛着森冷的幽光,锁链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随着一声轰鸣巨响,牢笼轰然炸裂,数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这些身影中最年轻的也有五六十岁,老的已经满头白发,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鞭痕与剑伤,鲜血将破损的衣物染成了暗红色。
“哈哈哈,老十五果然是你回来了!”为首的金毛老者放声大笑,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浑浊的老眼中泛起了泪。
“难怪那帮老家伙突然偷袭我们,将我们囚禁在此!”另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十五哥,你还有一条手臂呢?这三年里,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目光落在石中天空荡荡的袖管上,声音哽咽。
众人先是一阵激动,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石中天独臂处时,脸色又瞬间暗淡下来,纷纷垂下头,口中不断叹息。
石中天身形挺拔如松,尽管独臂,却依旧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沧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白发如雪,却难掩眼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我想知道,子陵、怡宁去哪了,还有我的昊儿,他又在哪?还活着吗?”石中天声音低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眉头深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先前那帮家伙他们一直在搪塞敷衍我!”
听到独臂老人的问话,这帮老者彼此相视一眼,一个个顿时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终于,其中一人开口叹息道:“老十五,三年前我们几人都不在府中,得到消息回来后一切都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