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巧儿和芬儿都是在场的,这两丫鬟是安陵身边的二等丫鬟。
既是挨个问过,她们却是对此事只字不提。
祝九皱起了眉头,冷笑一声,“好,好得很。”
这些日子,巧儿和芬儿两人心神不宁,她们也没想着春杏竟是没了。
先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夜过去人已经去了。
又是先前得了邵梁氏的话,不得声张,她们做奴婢的哪敢得罪主子,何况自家姑娘先前还受了大少夫人的气。
即便主子知晓了,定也是这般做的。
一脸好些日子过去,她们也生怕长房追究,倒是祝九一直病着。
又听着门里风言风语,说是人都快不行。
两人倒是放松了不少。
今儿个祝九倒是难得,登门来了安陵这,进门便见着门里的丫鬟挨个扫了一眼。
金姑姑暗指了那两个丫鬟,待祝九瞧着时,瞧着那巧儿的发髻上带着绒花。
这绒花的样子倒是精巧。
院子里的丫鬟见着大少夫人来了,纷纷见礼,“见过大少夫人。”
“这两个丫鬟倒是胆子不小,莫不是真望着我死呢?”在锦州的风俗,发髻右边带绒花,不论是什么样的,都是送丧用的。
而禹城这边,则是没有这般风俗,倒是也鲜少见着人如此戴绒花的。
一听祝九的话,巧儿和芬儿反应过来,心里一慌,连忙跪下来,“大少夫人息怒,奴婢们日日望着主子的身子康健,不敢那般生了歪门心思。”
“不敢?”祝九朝金姑姑使了眼色,“我还没死就开始为我送丧了,安陵妹妹年岁尚小不懂教导她们规矩,姑姑要好好教一教,教会为止。”
“是。”
金姑姑应答一声,让身边几个婆子过了去,将两个人按在地上,纷纷抬起了手,耳刮子一下下的上了脸,打得人哀嚎连连。
安陵在屋内,听着外边的动静赶忙出来瞧了一眼,见着自院子的人被罚了,有些不悦道:“嫂嫂这是怎的了,一登门便罚了我门里的丫鬟,这是为何啊?”
“回安陵姑娘的话,我家少夫人身子才好起来,这不是病了数日。也不知这两丫鬟怎就生了歪心思,诅了我家少夫人。少夫人念着姑娘年岁还小,让这些泼皮的翻了天去,这才让奴婢们好生教导教导。”金姑姑一番回话,这安陵也没弄明白。
巧儿和芬儿不敢言语,这耳刮子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消一会打烂了一张脸,连牙都打落了去。
婆子们下手半点没得轻的,这会儿祝九没有喊停,婆子们便不会停下。
直到两人被打得吃痛晕了过去,祝九这才看向了安陵,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不过是训个丫鬟,妹妹莫要往心里去。”
“听说妹妹近日里正在临摹字画,我便让人带来了几样供妹妹挑选。”
安陵哪有甚的心思要甚的字画,便是想着上回她罚了北燕,今儿个祝九上门来还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