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曦松垮的浴袍早已从肩头滑落,迤逦曳地。她烦躁地将其彻底扯开,玲珑有致的胴体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若在平日,酒德麻衣定要像个女流氓般吹着口哨调侃,说不定还会伸手揩油。但此刻蚀骨的疼痛充斥了她的神经,她只能像条受伤的美女蛇般在沙发扭动,心跳急促如擂战鼓。
苏恩曦抄起剪刀利落地剪开残破的作战服,暴露出的并非往日优美的胴体,而是布满细密青鳞的肌肤。
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最可怖的一道从左胸直贯小腹,几乎将她撕成两半。
这是她在战斗中不小心被参孙的爪子伤到了,虽然不是正面拍中,只是蹭到了一点边,可饶是如此,就几乎要了她的命。
令人称奇的是,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愈合速度在逐渐变慢,这不是坏事,说明锁定剂起效果了。
随着伤口愈合速度越来越慢,青鳞也缓缓消退,光洁的肌肤重新显露。
苏恩曦仔细检查后松了口气,龙血血清的副作用正在消退,最危险的血统暴走已被遏制。身的伤口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在古龙血清残余效果的作用下,很快就能恢复。
她抱着医药箱怔怔跪坐着,忽然发现自己竟无事可做。
嘟嘟嘟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苏恩曦没有理会,先小心地将酒德麻衣在沙发安顿好,把浴袍盖在她身,自己则走到床边穿好衣服。
敲门声再次响起,带着不依不饶的执着。苏恩曦蹙起眉头,猜测可能是长腿回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被酒店服务员撞见了。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善后工作。
当她拉开房门的的时候,却忽然一愣。
门外站着个戴棒球帽的侍应生,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推着的餐车飘来诱人的食物香气。
“我没有点夜宵。”苏恩曦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不对劲……哪家酒店的服务员会戴着棒球帽送餐?
“你是谁?”
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脸满是警惕之色。虽然在奶妈三人组之中她是管后勤的文职人员,但终究是级混血种,真打起来,战斗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恩曦,是我啊。”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老板?”苏恩曦错愕地打量着对方,“你怎么来了?还这身打扮?”
“不是你说让我尊重一下员工的隐私权,不要随便出现在你房间么?”鸣泽推了推帽檐,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次我可是规规矩矩敲门了。”
他推着餐车自然地走进房间,“特意带了宵夜,犒劳我辛苦的员工们。”
苏恩曦无奈地耸肩:“长腿恐怕无福消受了,她伤得很重。”
路鸣泽信步走到沙发前,俯身端详着酒德麻衣苍白的脸:“小问题。”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双瞳骤然绽放出璀璨金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要,死。”
威严的声音仿佛在对整个世界下达敕令。
奇迹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发生。
酒德麻衣身那些狰狞的伤口如同被无形的手抹去,肌肤恢复光,就连一点伤疤都没有,仿佛时间逆流了一般。
她缓缓睁眼,除了些许疲惫,所有痛楚都已消失无踪。
“瞧,这就搞定了。”路鸣泽转身对苏恩曦道。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酒德麻衣猛地起身,冲到行李箱边。浴巾如屏风般刷地展开又落下。待浴巾飘然坠地时,她已然穿戴整齐。
路鸣泽闻声转头,故作惋惜地摇头:“哎呀,麻衣,你动作真快,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呢。”
“这算职场性骚扰吧?”苏恩曦边说边掀开餐盘银盖,烤鹅的焦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长腿快来,不管黑心老板之后要怎么压榨我们,先吃饱再说。就算要累死在工位,也得当个饱死鬼!”
路鸣泽捂住心口,摆出受伤的表情:“恩曦,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我可是真心实意关心员工啊!”
“毕竟员工死了就没人给你打工了。”苏恩曦撕下肥美的烤鹅腿递给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自然地在她身旁落座,接过鹅腿便享用起来。经历一场恶战后,她的确饥肠辘辘。
金黄酥脆的鹅皮在齿间碎裂,滚烫肉汁润泽了干渴的喉咙,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暂时将战斗的疲惫抛在脑后。
……
卡塞尔学院,学生宿舍一区303室。
芬格尔坐在椅子,微微弓着腰背,他双手交迭撑在桌沿,下巴轻轻抵着手背。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脸,那双总是睡意朦胧的眼睛里此刻透着难得的光。
“,”他低声说,“告诉我路明非今天做了什么?”
屏幕虚拟女孩的影像泛起涟漪,她带着温柔的微笑:“按照规定,紧急召集任务的内容属于机密,不能泄露。”
“你从不会拒绝我的,对么……”芬格尔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而且我也没有问任务内容。只是想知道那小子做了什么而已。”
的影像微微闪烁:“他用了三分钟解开了叶胜与亚纪从龙王诺顿的青铜城中拍摄到的碑文,然后协助何晓蒙进行了一局星际争霸对战。”
芬格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在那种场合打游戏?这两个人的脑回路是不是太清奇了点?
“最后,”补充道,“何晓蒙动用他的权限,要求我追踪他的游戏对手。”
“他该不会是输急了,要找人线下决斗吧?”芬格尔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