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强调:“当然,并不是说嘲讽你们,事实上,简单模式就已经不是正常人能通过的了。”
训练场上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风吹过训练场的呜咽声。
宗方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突然理解了崔命反复强调“生存”的原因——卡塔昌的模拟环境根本不是“训练场”,而是“生死场”。
崛井想起档案里写的“卡塔昌的花粉会寄生人体,死者身上会开满鲜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丽娜攥紧了拳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崔命说“简单模式非正常人能过”,那地方连恐虐战帮都成了丛林肥料,他们这些“专家”能撑多久?
野瑞腿都软了,差点扶住前面的新城,脑子里全是“死亡世界”“致命丛林”的关键词。只有大古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队友们惨白的脸,隐约觉得这所谓的“宝宝模式”,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恐怖一万倍。
崔命看着队员们凝固的表情,笑容不变,指了指不远处的模拟舱入口:“别愣着了,模拟舱已经预热完毕。记住,在里面死一次,现实里的训练量翻倍——祝你们‘好运’。”
居间惠叹了口气,给队员们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自己在卡塔昌模式里被变异植物追着跑了三天三夜的噩梦,而那还只是“入门难度”。
半年时光,远东基地的训练舱几乎成了胜利队队员们的“第二战场”。每天从模拟舱出来时,所有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体能被榨干到极致,瘫在地上动都不想动,活脱脱一群“死狗”。但没人抱怨——训练效果如同被烈火淬炼的钢铁,清晰地刻在每个人的行动里。
他们的警惕性早已深入骨髓。从前野瑞走路还会盯着数据终端走神,现在哪怕模拟舱里传来一片落叶的轻响,他都会立刻按住腰间的应急信号器,同时蹲下身观察地面是否有碎船刺的反光;新城曾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如今穿过模拟丛林时,脚步轻得像猫,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动藏在暗处的奇异植物——那些带着粘性雄蕊的管状树干,能在三秒内缠住猎物吸干水分。
这一切蜕变,都源于卡塔昌“宝宝模式”的残酷洗礼。即便只是最低难度,模拟舱里还原的死亡丛林依旧杀机四伏,每一种植物都藏着致命陷阱。
崛井至今记得第一次遭遇钉刺草的场景。那株两米高的圆柱状植物被发丝状树叶掩盖,他刚靠近就被无数锋利钉刺刺入手臂,模拟系统瞬间提示“神经毒素侵入,身体将被转化为活尸”。如今再遇到这类植物,他只需扫一眼叶片的震颤频率,就能预判钉刺发射的时机,反手用多功能工兵铲斩断其根部——这是他在第十次“死亡”后,结合植物毒素特性改良的应对方案。
七濑丽娜对孢子树的恐惧最甚。那些悬垂的花朵会突然喷射密集孢子云,不仅能堵塞空气过滤器,还会让人窒息而死。有次她和大古组队训练,两人的过滤器同时被孢子堵塞,险些在模拟缺氧中“阵亡”。现在她每次出发前都会额外携带自制的活性炭滤网,遇到孢子云时立刻切换备用呼吸装置,动作行云流水,比最初的慌乱从容了百倍。
宗方诚一的战术配合能力更是突飞猛进。面对会主动追击猎物的卡塔昌捕手,他能瞬间制定分工:让野瑞用便携电脑干扰植物的震动感知系统,自己则带着新城迂回至侧面,用燃烧弹烧毁其颚状叶片。这种默契,是在无数次“被叶片夹碎”的模拟死亡中打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