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谌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眸光里充斥着追忆,等到张谌到达北地的时候,北地依旧安静如初,张谌的行踪并没有被北地探知。
北地的码头车水龙马,无数的大船遮蔽了黄河,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船帆,看不到天边尽头。
“北地繁华了十倍不止!”张谌看着那一个个码头,不断有大队人马进进出出,其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现如今北地歌舞升平,进入了人口爆炸增长期,经济的繁荣和发展也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靠岸吧。”张谌对着掌舵的力夫吩咐了句。
伴随其一声令下,大船缓缓向码头而去,就见有身穿官府服饰的人,手中拿着令旗指挥着大船进入船舵,然后高声呼喊了句:“大船靠岸,每日二两银子。”
那掌舵的船夫闻言大惊:“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爱停不停!你要是不停的话,就赶紧把大船开走。”那管事趾高气昂的道了句。
黄天道的管事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却也不敢耽误张谌的正事,只能捏着鼻子将银钱掏了出去,才见那掌握令旗的管事道:“算你识相!”
张谌见此一幕眉头微微一皱,他是从穷苦出身的人,知道二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去打听打听。”
船夫闻言看了一眼远处的管事一眼,脸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屁颠颠的下船去打探消息了,不多时汇报道:“大老爷,北地官府规定,大船每日停靠二百文,中船停靠一百文,小船停靠五十文,一些扁舟之类的每日十文。但是那些负责漕运的官差,暗中中饱私囊大贪特贪,暗地里提高了价钱,因为掌控码头的是北地王室张家族人,所以大家就算心有火气,却也也不敢多说什么。”
船夫能被派遣来送张谌,绝不是寻常货色,其语言艺术发挥到了巅峰,这番话明里暗里点出两个重要消息:第一,掌握北地码头的是张家人。第二,北地码头大肆贪污。
张谌闻言愣了愣神:“张家的产业?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年过去,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张谌整个人愣住了,他想起了后世王朝难以逃脱的规律,如果没有了自己的坐镇,只怕自己的北地王朝也坚持不了多少年吧?
在这一刻张谌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北地创建的势力,是虚无缥缈的,伴随着自己的消亡,只怕整个北地要不了多少年就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家族大了,摊子就难管了。况且就算大家是同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想要从家族中咬下一块肉来,这是人性的劣根所在,您不必难过。”那掌舵的管事对着张谌安慰了句。
张谌看了对方一眼,不曾想对方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阴,不曾有名字。”那管事听见张谌询问自己名字,顿时知晓自己发达了,连忙开口道了句,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姓阴吗?本座欲要赐你一个字,你看如何?”张谌道。
“还请大贤良师赐字。”那管事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对着张谌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张谌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波涛浩荡的河水,心中有了一道灵光:“就赐你一个汤字吧,明日前往平边王府听用。”
“多谢大贤良师。”阴汤闻言连忙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张谌摆了摆手,一个人轻身下了大船,慢慢悠悠的向着平边王府走去。
现如今整个北地确实是陷入了难以言述的繁华之中,整个北地人来人往,百姓脸红光闪烁,可见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在那人潮人往的街头,不断有小商贩在吆喝,整个北地陷入了空前繁华之中,街头来往者穿绫罗绸缎者比比皆是。
“北地的发展很不错。”张谌走在街头,心中暗自道了句。
就在其心中念头闪烁的时候,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就见有十几匹烈马在街头疾驰而过,所过之处撞得百姓人仰马翻纷纷躲避,有那躲闪不及的倒霉蛋,直接被撞飞了出去,眼看着口吐鲜血活不成了。
张谌看着那飞驰而来的烈马,就见骑在马的俱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人,此时口中发出嚣张的大笑,看着街头撞翻的百姓很是猖狂。
“谁家少年郎,竟然无法无天当街策马?”张谌看着那横冲直撞的少年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询问了句。
其身旁一个小贩连忙做出嘘的噤声手势:“你敢在这里指责对方,难道不想活了?那是平边王府的嫡孙,未来的平边王,当街纵马算什么,还有当街杀人的时候呢,你敢在街头议论,难道不想活了?”
张谌闻言惊呆了,面带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纵马的一群少年郎,尤其是那领头少年生的粉雕玉琢,看起来好似是瓷娃娃,怎么会做出这种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