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马当殿对峙,所言愈说愈不堪入耳,仇维祯见缝插针,原以为凭自身老谋,可堪夹缝重夺主动。
可,如意算盘震天响,难料李士淳不就范不接招儿。
硬怼辨回下,仇阁老一时也被噎得无言以对。
正继这般关口,马士英业再昂首跳出,浑的就该浑来应。
“李二何,你他妈当婊子立牌坊,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真真是不掌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光能拆台拆庙的,有甚办法你倒是想一个出来?!”
“空谈误国!”
“阁老,这种杂碎,您老跟他还废什么话。”
马士英掰言臭骂,也是半分不退不惯着。
闻是,阁老年迈不及插言,李士淳亦没那么好对付,频频再就追咬至。
“我呸!”
“马士英,你个混账小人。”
“我空谈误国?”
“啊?我空谈误国?”
“照我看,你这叫害公而谋私,公报私仇!”
“哼!”
“甭觉我们大家都是瞎子、聋子,就你一人机关算尽。”
“你自己记恨姓萧那小子,别拉大伙儿,拉圣人社稷下水!”
“不就是去年常州事上,他萧靖川告了你的御状,法办了你的心腹嘛。”
“朝廷社稷高于一切。”
“而你,睚眦必报实非君子所为。”
“你这变着法儿,一门心思的要搞死外任统兵的帅才。”
“要真是因此牵动了南京大军导致哗变,致使北地建奴兵长驱直下,灭了国。”
“你马士英就是我大明朝头一号的千古罪人,国之巨奸!”
陈芝麻烂谷子一股脑全都抖搂干净。
李士淳蛮犟劲儿飙起来,他才不顾什么脸面不脸面,很是敢说扣帽子。
闻较,李、马干戈火拼一触即发。
当殿如此,实是难堪入目矣。
旁在坐受,亦乱及不耐的仇维祯,见势曲眉,亦不得不再欲咬牙掺和。
“好啦,好,咳咳咳.”
可怎奈是,老朽行将就木身,有心无力也。
当不两句吼,立刻又陷咳喘之中。
这一时,榻上二位娘娘,陈菀旋、沈钰贞亦难堪脸色无能作为。
怀里婴儿朱绍坦被动静惊吓,业再就哭嚎起,看去涨了脸色,很是叫人心疼难受。
“李二何!”
“好,好,好哇。”
“我马士英是千古罪人是吧?!”
“你李二何反倒成了大明忠臣。”
“妈的,罪人就罪人。”
“你又能如何?”
“萧靖川其人,我还就是杀定了。”
“待等擒了此人,老子扒皮抽筋,剁碎了他。”
“过不几日,你就等着看那贼子项上人头高悬杭州城楼吧!”
“如何?你能奈我何?!”
马士英气极,宽袖大敞一撸,叉腰就有干仗姿容,混不吝色。
可,忽然之间!
就在这边厢剑拔弩张,眼瞅阁员当庭便要掐架之际!
突来,一直守在列尾,不怎开腔的高弘图,突见不远角落,宫灯影绰绰,忽似黑影闪烁,火苗子受扰乱窜不稳。
旋即,其心有悸然,冷汗盈额,惊呼一声。
“恩?”
“谁?”
“谁在那边儿?!”高弘图高尚书喝言断干戈。
顺其乍声,殿内原还乱糟糟吵成一团之势猛就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