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诗?”夏梦好奇。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靄、流嵐、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牟敦芾当即念了一段。
“哦,《致橡树。”夏梦听了出来。
这些年,隨著现代诗以及朦朧诗的流行,发表在將近十年以前的这首《致橡树,早就流传全国,成为被吟诵、抄写最多的一首诗词。
此刻,不光是夏梦,就算是傅奇和石慧,也都有所耳闻。
“不瞒您说,我也喜欢写诗。”牟敦芾透露,“我这次带了几首我的诗词过来,也想请您看看。”
“哦哦,好好好。”
江弦简单看了一眼,让他颇感意外,牟敦芾的诗词和他的电影风格真是大相逕庭,写的非常的“小家碧玉”。
“我们还是聊聊电影吧。”江弦这时候提议,毕竟他这次过来是为了《黑太阳。
“哦,当然、当然。”
牟敦芾一听来了兴趣。
一旁傅奇和石慧就对视一眼,皱了皱眉。
这部电影牟敦芾已经筹划很长时间了,也和他们讲过很多次,傅奇和石慧也很支持他这个拍摄的想法,但就是听他讲的时候有点儿难受,实在是有点儿接受不了牟敦芾的重口味。
“我呢,是山东出生的。”
牟敦芾表情一下子严肃,目光也有些疏离,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那会儿才41年,即便我还很小,但那段儿残碎的记忆,那些模糊的片段,那真是一生都难以抹去的阴影。”
“我印象最深的,也是最多被家里人提起的一件事儿,就是那支部队。”
“这个话题没人討论,就好像歷史上根本没有这么一件事,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一个流传於大家嘴上的民间传说。”
“我来到內地拍电影以后,其实一直在想这个事情,这些年我了四年时间,到处跑日本、美国收集资料,专门去拜访那些还在的人,整理他们讲的细节,当年的事情,也变得越发清晰”
“江弦先生,你怎么看待这部电影?”傅奇打断了牟敦芾的话,开口问了江弦一句,“目前呢,其实关於这部电影的拍摄计划,我们还在討论,毕竟目前我们和那边儿正处於友好阶段,所以有人建议我们缓一缓,先別把这部电影拍摄出来。”
“我觉得”
江弦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微笑。
他也明显从傅奇那儿看到了一丝犹豫。
这毕竟是个敏感题材,更是那边儿三缄其口,绝不肯承认的一段史实。
以如今的形势,这部电影如若出炉並產生影响,重新提起这段往事,那边儿一定会施加压力,会对大的形势產生某些影响。
所以傅奇的態度其实带著些犹豫。
为什么牟敦芾做了四年的准备。
四年,说是为了准备充足,其实也是为了观察国际形势。
而眼下,似乎是个拍摄的时机,又不完全是个很好的时机。
房间里安静一阵儿。
傅奇盯著江弦看了一会儿,也意识到可能自己问江弦这么一个问题有些太难为人了。
就在他正准备收回目光之际,沉默半响的江弦忽然开口了:
“我觉得”
“友好是友好,但过去的事不能忘。”
“.?!”
友好是友好,但过去的事不能忘。
傅奇將这话喃喃念了一遍,目光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好!”
他哈哈大笑著说,“你说得对,友好归友好,难道友好了这些过去的事情就得被遗忘么?”
石慧也是忍不住的拍了下手,“这话说的真好,江先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见地很深嘛,真是祖国培养出的青年才俊。”
夏梦表现得没有俩人这么激动,但同样是坐在沙发上,一脸讚许的看著江弦。
“今天是不虚此行了。”
傅奇一脸有所收穫的喜悦,“之后申报这部电影,跟上面那些反对的人可有话说了。”
“我就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江弦谦虚的说了一句。
“江弦先生。”
牟敦芾这会儿真恨不得把他当做知己,“江弦先生,我敬你一杯。”
“客气了牟导。”
俩人推杯换盏,聊了一会儿,牟敦芾又把话题和江弦聊到了电影上去,提出了一些拍摄的“奇思妙想”。
傅奇和石慧还有夏梦一时间听得有些身体不適,倒是江弦听得津津有味,还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令牟敦芾眼前一亮。
“江弦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你参与进剧本的创作当中。”
“啊这.”
江弦顿了顿,没急著答应下来。
其实他见牟敦芾,主要也是为了揽下《黑太阳的事情,因为这部电影里没什么大女主的形象,他想试试能不能在原有的剧情上,为朱琳设计一个合適的角色。
但这会儿和牟敦芾聊了这部影片以后,他又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这电影的剧情和立意都已经足够好了,他再多此一举,那真是画蛇添足。
心中让朱琳参演这部电影的想法渐渐打消。
正当他和牟敦芾聊著这件事的时候,傅奇、石慧以及夏梦便起身要告辞了。
“三位先別走。”
江弦赶紧拦住,“我这里还有件事想和三位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