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我觉得你可以先相信他们一下,既然他们这么确定他们可以,那不如就干脆交给他们去做做看。当然,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在旁边偷偷观察着呗。”
必要时候再出手,他们还得谢谢你呢,不会说你多管闲事的。
凰霏秋:“那个母亲明显知道些什么,但那个男孩是无辜的,他至始至终都是受害者……也是所有事情的开始。”
对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施行经济打压,受苦的不止有犯人,还有受牵连的无辜者。
只是因缘诞生于这个家,要不要为家人所做的事情去承担责任?如果这个人一直是受害者,那是否可以……
白芨懂了,这气运之女是看那男孩可怜可爱,担心起他来了。
以苏望舒展示出来的一些思想,能感觉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保护家人”,可人的一生肯定不能是一帆风顺的,总会被人欺负的情况出现,更何况不管怎么看,这样的惩罚都太严重了,不需要到偿命的地步。所以,就算不是现在,也会有未来的某一天发生这种事情。
江珠:“这种事情不好说,但就目前来看,他是一切事情的起因。”
凰霏秋猛地坐直身子,“可是这是苏望舒决定的事情啊,不能将她做的事情强加在苏明安身上,追求你的人杀了欺负你的人,难道这个因果要算你一份吗?”
江珠:……
白芨:……
你这个举例,就很好。
苏明安这事先不说,就你这个举例来讲,我要是连带确实不服气。
虽然这事放他们身上,他们也不会让人欺负去。
凰霏秋:“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如果知道了他姐姐为他杀了人,母亲也失去了工作,一定会很痛苦。”
白芨恍然,知道凰霏秋现在进退维谷。
家长们发话不让她再插手,但她又想救那个男孩于水火。
可世间大多的事情,都是无法兼得的,这个时候就要看双方于自己的比重。
不过,白芨想了想道:“你现在是在试图用这种纠结的表现吸引我们的注意,让我们给你拿主意或出建议吗?”
凰霏秋:“什么?不,我只是……好吧可能确实会有点这个意思。”
白芨:“自己做选择去吧,我们不会给你任何建议的。”
江珠:点头。
凰霏秋:……“好,我知道了。”
她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做不到司月清和戈雅琪那般,但如果这时候他们在的话……如果是戈雅琪这个自我的女人来做这个决定。
凰霏秋站起来,表情一改之前的忧郁,“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峒峨宗弟子出门在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最重要的是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且在事后去苛责自己。
见她要走,白芨赶紧问她,“那对双胞胎姐妹你有见过吗?”
凰霏秋摇头,“没有,今天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过她们。”说完她拿起外套匆匆出门,“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络。”
见她这急匆匆的样子,白芨也没有再拦她。
那对双胞胎姐妹就是要跑也没有办法跑一辈子,除非她们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跟自己起冲突。
那现在要做的,去蹲一下苏望舒?既然受害者家长那边对苏望舒家开始了打压,那在苏望舒意识到后为了阻止,她肯定会跟那个异族有接触,这时候就能抓到那个异族并把秘境里的其他人给带出来了。
所以,平哈那个臭小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
“黄姐,你联系那边了吗?”一妇人坐在天鹅绒沙发上,因为心里总是出现不好的预感,让她坐立不安,隔一会就会去看看表和房门。
“当然,你放心吧。”
她对面的美妇就淡然很多,穿着一身高端定制的衣服,明显是在场所有人里地位最高的那个,大家行事都会先看她脸色。
因为保养得宜,美妇今年已五十岁,但仍然皮肤紧致,状态良好,很难一眼就确定她的年纪。只是细看,她眼下粉遮盖不住的青黑也在默默向众人展示她这段时间的无助。
她的儿子啊,她亲爱的童童,她对上天发誓——罪魁祸首必将付出代价。
而这代价,要点燃那个恶心的家庭,可这都不足以平息她的愤怒,也无法抵得上她童童的性命。
“一个小丫头,眼皮子浅啊,得了微不足道的机缘,竟然真把自己当回事,轻重都不分了!”一开始开口的妇人越想越气,她想扬了这茶桌,手刚放上想起这不是自己家,赶紧缩回来,“年纪轻轻就如此狠毒。”
她的丈夫正和另一个男人在落地窗旁边聊生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第三位妇人,缓缓从他们的身上收回视线。
“小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黄姐注意到女人的欲言又止,开口讲话递给她。
比起一个劲的说个不停的李梓,黄语瑗更喜欢这个叫安晶的。
她是三个妈妈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今年才三十二,之前也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要不是童童很喜欢她的儿子,黄语瑗根本注意不到这个沉默安静的“局外人”。
安晶:“……我没有什么想说的,黄女士。”
这个城市涉及商界的人都知道,黄语瑗才是黄家话语权最大的人。黄家的一切是她撑起来的,而她与丈夫黄明洋的婚姻,表面上是联姻,更进一步讲,黄明洋当初是入赘到她家中的。
两人的孩子叫黄耀童,是晚年得子,再加上他们家的风气就是如此,自视甚高,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对经济条件差的人向来是轻视的态度,做出来霸凌的事实在是正常。
只是安晶想不明白,自己那么聪明懂事的儿子为什么也掺和了进去?
他出事前一周不还跟她说,他喜欢那个叫苏明安的孩子吗?为什么事情最后却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