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小友虽年纪轻轻,但天赋卓绝,深得寻大师真传,寻常灵器问题,他出手定然无碍。”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对江玄使眼色,示意他小心应对。
老妪的目光再次落在江玄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若你解决不了,又当如何?”
江玄神色不变,平静回应。
“能否解决,需先看过需要修复的是何物,损毁至何种程度。若晚辈力有未逮,自会如实相告,并尝试联系家师。
但若连看都不让看,便断言无法解决,晚辈不敢妄下结论。”
老妪盯着他看了片刻,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江玄坦然与之对视,眼神清彻,并无丝毫闪躲。
“江玄……”
老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莫名。
“你这名字,倒是与你那师傅的称号,颇有‘缘分’。”
江玄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家师言说,与晚辈有缘,故赐下相关传承。”
“有缘?”
老妪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你那师傅,收徒倒是随意得很。”
江玄顺着她的话,坦然道。
“家师行事,向来随性,晚辈亦觉草率,奈何师命难违。”
他这番“自黑”师傅的言论,反倒让那老妪愣了一下,随即她深深看了江玄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
“小子,但愿你的本事,配得上你这张嘴。若解决不了问题,到时候,可别怪老婆子我不讲情面。”
江玄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晚辈尽力而为。”
老妪不再多言,拄着龙头拐杖站起身,淡淡道。
“跟我来。”
说完,也不等江玄和楚风回应,便径直向静室外走去。
江玄与楚风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楚风低声道。
“老弟,小心。”
江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跟上了老妪的步伐。
……
烟霞城中央地段,毗邻最繁华的广场,有一座占地约五亩的精致园林式建筑,名为“翠茗轩”。此处乃是石鼎斋旗下产业,并非对外开放的茶楼,而是专门用于接待顶级贵宾的私人场所。
此刻,翠茗轩主厅之内,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大厅一侧,坐着以齐云霄、袁术、温明秀为首的十多名烟霞城本土的豪门子弟。
他们个个衣着光鲜,气质不凡,若在平日,走在烟霞城街头那也是备受瞩目的人物。
但在此刻,他们却都显得有些拘谨,姿态放得很低,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恭敬笑容。
无他,只因他们今日是“陪客”。
大厅另一侧,则坐着十多个年轻人。
他们的衣着更为华美,用料考究,裁剪精致,上面绣着繁复而古老的家族纹饰。
他们神色间带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倨傲,眼神扫过烟霞城众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淡漠与疏离,仿佛在看一群乡下土财主。
这些人,皆来自帝国之都——紫禁城,背后站着的,皆是帝国第一等的势力世家门阀!
与这些真正的门阀子弟相比,烟霞城所谓的豪门势力,确实有些不够看。齐云霄等人也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试图搭话,但换来的往往是对方冷淡的回应甚至直接的无视。
齐云霄暗中传音给身旁的温明秀,语气带着几分憋屈。
“明秀妹妹,不必在意,这些紫禁城来的家伙,眼高于顶惯了。”
温明秀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气质清冷,她淡淡瞥了齐云霄一眼,传音回道。
“云霄兄言不由衷,你心中怕也是不甘吧。”
齐云霄被说中心事,脸色微僵,悻悻传音。
“承认又如何?比拼家世,咱们确实差了他们一头。”
他看着那些谈笑自若,仿佛天生就该高人一等的门阀子弟,心中那股属于烟霞城顶级纨绔的傲气被狠狠挫伤,却又无可奈何。
温明秀目光扫过对面那些年轻人,眼神复杂,继续传音道。
“何止一头。帝国门阀,分上、中、下三等。我们烟霞城这些家族,便是合力,恐怕也挤不进下等门阀之列。
这些门阀,底蕴深厚得可怕,家族历史动辄以千年计,势力盘根错节,渗透帝国军、政、商、修等方方面面,能量之大,足以影响朝堂决策。”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上首位置,那里坐着一位身穿玄色锦袍,腰缠玉带,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凌厉剑意的青年。温明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看到那位了吗?谢玉堂。
他背后的谢家,乃是紫禁城七大上等门阀之一,在朝堂之上影响力极大,族中弟子多在军方担任要职。”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那名为谢玉堂的青年目光随意扫了过来。
那目光并不如何凌厉,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让温明秀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心脏猛地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中余悸未消。
齐云霄也注意到了谢玉堂,酸溜溜地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