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工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领域之力,在这片被强行“解构”的空间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瞬间失去了与他的联系。
最先崩溃的是他的头部。
没有任何外力接触,他那只模糊头颅所在的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剧烈荡漾、扭曲、然后无声无息地撕裂、破碎!
没有血肉横飞,更像是他头部的“存在”被直接从世界上抹去,化作了最基础的粒子,消散于扭曲的空间乱流之中。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那猩红的目光在最后的瞬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茫然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或许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死于何种手段之下。
头部消失后,那无头的身体还保持着当时的姿势。
最终,这具残破的无头尸体失去了所有支撑,“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脖颈断口处,并非喷涌的鲜血。
而是缓慢流淌出粘稠的、散发着浓郁腐朽气息的暗红色液体,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一切发生得极快,从张阳青结印到力工毙命跪地,不过弹指一瞬。
天地间那剧烈的能量碰撞、翻滚的血色雾霭,仿佛都随着力工的死亡而停滞了一瞬。
领域消散,骨爪崩塌,只剩下那片力工毙命之地的空间,还在微微荡漾着不祥的涟漪,缓缓平复,证明着刚才那无声却恐怖至极的袭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这片废弃森林。
董事长维持着防御姿态,怔怔地看着那具跪倒的无头尸体,又看了看那片正在缓缓恢复正常、却依旧残留着些许空间褶皱的区域,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心中翻江倒海,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寒。
他感慨于那瘦削力工实力之强,绝对是他生平罕见的劲敌,然而如此强者,竟在张阳青那轻描淡写的一击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抹除”了头颅!死得如此诡异,如此憋屈!
但更多的,是一种后怕和凛然。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张阳青那一击,若是冲着我来的,我能躲开吗?能挡住吗?
那根本不是常规的能量攻击或法则对抗,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本身,或者说,是某种更高层面的“规则抹杀”!
他发现自己竟然得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这种未知和无法掌控,让他这位久居高位的强者,感到了久违的恐惧。
张阳青的底牌,到底还有多少?
就在董事长心绪难平,脸色变幻不定之际,张阳青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气息平稳,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地不宜久留,刚才的动静虽不大,但难保不会引起其他存在的注意,迟则生变。”
张阳青语气平淡地开口,目光扫过那具尸体,重点落在了那件相对完好的破旧麻布短褂上。
他之所以选择爆头而非摧毁全身,首要目标就是为了这件带有标记的原住民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