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甬道中,一盏盏矿工灯挂在了墙壁上,但矿工灯远没有流淌着的红色血河的光芒要明亮。
深红色的光芒几乎充斥着整个深邃的地下甬道,让这里像是某个巨大生物的血管一般。
红色血河鼓动鼓动的冒着泡,每一次泡泡的炸裂都像是一次奇妙的脉动,又隐隐传来的野兽的低吼声。
在这般诡异的,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恐惧,产生噩梦般幻觉的场景中,却有一群人在里面闲聊着,说着家常,时不时还翻着白眼。
在诡异与恐怖的氛围中,那些看上去无比正常的行动才像是真正的恶。
他们是对于这个世界如同灾难般的存在,以发泄暴力犯罪为乐的阿萨谢尔玩家们,他们游戏般的做着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事。
在地底挖掘出一条暗道抽取血河不过是其中最不足为道的事。
“换班了,要喂饲料了。”
一人翻白的眼睛翻了回来,语气轻松和旁边的人说笑着靠近了地下血河,用一根金属长勺子从血河中捞出了一勺,然后像是在秀技术一般让这一勺的恶神之血倒出了一条血线笔直的进入了漏壶中。
在失败了几次后,他们算出了多少的份量可以让恶神之血安分,现在都流程化了。
这种机械的流程化工作固然让人厌烦,但在做坏事的人,不管什么动物都格外的有耐心。
取出三壶恶神之血后,三三两两的阿萨谢尔的玩家们勾肩搭背的走向了甬道的更深处。
他们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轮番上阵挖出了这个邪恶的巢穴,他们还挺有成就感的,当然更有成就感的是巢穴中会孵化的东西。
在靠近了目的地之前,他们习惯性的关掉了嗅觉,不然鼻子可老遭罪了。
向前走几步入目的,是被他们称为饲养场的地方,畸形的怪物在里面互相厮杀,互相吞食,其中还不时有欢快的嘶吼声传来。
几人习以为常的走到边缘,将三壶的恶神之血倒了下去,深红色的粘稠血液顺着岩壁向下流淌着。
明明是自然的水往下流,却因为恶神之血的粘稠感像是一团液态生物正在攀爬着。
恶神之血的味道一瞬间便吸引了饲养场中的所有怪物的瞩目,粘稠的唾液滴答滴答落下。它们极其渴望,但却没有一个怪物主动上去。
新的一轮厮杀突然爆发,怪物们撕碎了最弱小的那一只,剩下一口气,然后将它朝着恶神之血丢了过去。
一只不够,一只又一只,直到堆积起了一座断肢残躯的小山。
饲料场陷入了寂静,突然一声心跳声从肉块小山中传了出来,一块块残骸在拉伸成线的恶神之血的牵扯下重新拼在了一起,那些怪物在只剩下一口气的情况下被恶神之血强行复活。
但这复活却还不如死亡,恶神之血可不管谁是谁的,侵入,然后连接成为一体,只要有容器就可以了。
即便是彻头彻尾的,堕落,疯狂的怪物都在这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而这一声哀嚎对于其他的怪物而言却是开饭的信号。
进食开始了。
“不管是直接接触恶神之血,还是喝恶神之血都会弄死它们,不仅得到不到任何的素材,连经验值都没有,但这样过滤一遍,降低了恶神之血的毒性后倒是能让怪物们获得一部分恶神之血中的力量。”
“但每一个个体之间可承受的上限好像也不同,你看,那个就到上限,失去形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