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灌灵州,银台山神府。
作为大汉国的都城所在,又是北岳神府权柄掌辖的第一州,灌灵州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整个北俱芦洲的中心。
当然,如今也是整个北俱芦洲最繁华的大州。
而银台山神府,自然也就是北俱芦洲各州主神神府中权柄最大的。
宫阙楼阁若隐若现,亭台水榭遍布山川,复道行空联接诸峰。
晨间云雾缭绕,清风习习,灌灵州神君严谢之走在连接两座山峰的天桥复道上面,俯视着山下的滚滚红尘。
“桓绪他真这么说了?”严谢之身着威严的仙官袍服,衣袂随风飘动,眉头微皱朝身后的神府主簿问道。
主簿点头道:“回神君,是他元樵洞的人亲口说的,说还有更多桓绪的罪行要揭发。”
严谢之问道:“元樵洞的人?什么人?”
主簿说道:“是桓绪的一个侄子,他自己说是得罪了本家堂兄,也就是桓绪的儿子,遭到了桓绪的憎恨,所以才来神府揭发桓绪。”
严谢之闻言略一沉思,随后说道:“带他去总元殿见我。”
主簿当即唱喏一声,随后领命而去,严谢之则带着其余神府官将穿过天桥复道,一路去了总元殿。
总元殿上,严谢之坐在檀椅上端茶轻抿,目光不时地斜睨殿中站着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畏畏缩缩,一双眼睛不停地偷看四周,总的来说,此人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
严谢之开口问道:“你是元樵洞来的?”
那男子听到严谢之问话,连忙躬身谄媚道:“是是是,小妖正是从元樵洞而来。”
“叫什么名字?”严谢之又问道。
男子说道:“小妖名叫桓宓,是元樵洞主桓绪的亲侄。”
严谢之眉头一皱,冷声说道:“既然是亲侄,为什么要状告自己的亲叔父?”
桓宓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叩首拜道:“神君明鉴,是叔父他无理害我在先,小妖不得已来揭发其罪行,这是.这是大义灭亲!”
严谢之皱眉问道:“你说亲叔父害你在先,他为什么要害你?”
桓宓道:“只因我得罪了堂兄桓玉,所以叔父不能容我。”
严谢之继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罪了你堂兄?”
桓宓说道:“堂兄桓玉欺瞒神府,我只是劝了他几句,便被他给骂了一顿,我据理力争,却不料他因此责我不敬长兄,我与他理论了一番,惊动了族人,使他丢了面子,所以记恨上了小妖。后来他又去叔父处告我恶状,导致叔父憎恶于我,还要对我施以家法。”
“小妖不甘心坐以待毙,所以才来神府检举揭发。”桓宓说道。、
严谢之问道:“你说你堂兄欺瞒神府,这又是为何?且细细道来。”
桓宓说道:“神君,元樵洞向神府所报的年入紫钱是多少?”
严谢之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主簿,主簿连忙打开玉册查看了一番,然后说道:“神君,是十四万七千紫钱。”
桓宓说道:“不对!”
严谢之问道:“哪里不对?”
桓宓说道:“据我所知,元樵洞光是第一季的收入就有十一万紫钱!怎么可能一年才收十四万紫钱?这明显有假!”
严谢之立刻坐直了身体,北岳神府半年前颁布了一道法令,向北俱芦洲各大小势力征税。
不论你是妖还是魔,是神还是仙,只要你有产业,有势力,都要每年给北岳神府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