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章的声音里带着质疑:
“你能确定谷丁文在房车里吗?”
华队听到这个问题,还真含糊了。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谁规定的谷丁文就一定在房车里。
停顿了片刻,华队这才开口道:
“之前是你推断出谷丁文藏在了房车里,而今天这个房车也确实出现了,这就证明你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烫。
因为他是没有资格质疑于大章的。
换句话说,你不能站在别人的劳动成果上,去指责别人。
于大章倒是没有计较,而是叹了口气:
“此一时彼一时。”
“我之前说过,我有点儿轻敌了,谷丁文绝不像视频通话中,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搞不好,这个房车也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绽。”
“如果我们现在将车拦住,里面却没有谷丁文,那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大章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到那时,咱们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现在已经不纠结房车里有没有谷丁文了。
因为人一旦做了决定,反而会变得理智起来,他已经能从另一个视角来客观看待这件事了。
目前来说,于大章认为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静观其变。
他就不信对方会一直藏下去。
既然谷丁文敢接收这些女孩,就说明他对张江科还是信任的,基于这一点,他就不会一直在外面躲着。
试探是必要的,但却不能没完没了。
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于大章笃定谷丁文一定会在天亮前现身。
“一个医生,会有这种心机吗?”华队问道。
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也犯了轻敌的毛病。
“我之前也认为不会。”于大章深吸口气:
“可是你看他做的那些事情,事实证明,这人的手段很高明。”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一个人受了冤枉,如果没得到应有的公道,世界观和价值观就会慢慢崩塌,随之就会经历一段心理扭曲的过程。”
“等他重建价值观,就相当于变了一个人。”
于大章的语气越发沉重:
“他本来用于救人的学识,也会变成伤害别人的武器,从此再也无法回头。”
他的意思很清楚,不能再用看医生的眼光去看待谷丁文。
十年时间,谷丁文早就从当初的医生蜕化成为犯罪分子,现在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坐在副驾驶的华队没再接话,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惋惜,还是在感叹。
没有人天生就是犯罪分子,基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走上犯罪道路。
超雄综合症不就是天生的恶魔吗?
那也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才会这样,超雄本身就是原因之一。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触犯法律就该受到惩罚。
又过了十多分钟。
华队和于大章的手机几乎同时来电。
内容也差不多,他们两边叫的支援都已赶到,现在已和那两名警员汇合,正在一同跟踪那辆房车。
接到这通电话,两人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他们嘴上没说,但实际上一直都在担心那两名警员的安全问题,毕竟只有两个人,确实有些势单力孤。
又是十分钟过去。
华队接到了那两名警员的电话。
“房车刚刚在路边又接上一个人。”
对面的警员快速汇报道:
“天黑看不清长相,但我总感觉那人有点像谷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