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长！！”
老枭喊了一声，很快一旁楼道里就有一名士兵跑了出来，朝着众人敬礼后，笔直的站在那。
“带他们去休息室。”
“是，同志这边请。”
吴缦和金蟾子见状，向肖染点了下头，就跟着副班长前往休息室。
“这边请吧。”老枭带着肖染继续往营房后走。
穿过营房，就见这里几位哨兵正持枪站岗的守在大门外。
看到老枭后，立刻迅速站直敬礼。
面前是厚重的金属大门，看大门的厚度，显然是用来防御核弹的超级工程。
“咔咔咔……”
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
合金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卷起门洞内沉积已久的冰冷尘土。
门后并非王波他们想象中的森严岗哨长廊，而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巨大地下空间。
高耸的穹顶被明亮的冷光灯照亮，看不到尽头，远处停放着庞大如山的钢铁巨兽坦克、装甲运兵车，甚至隐约可见直升机修长的轮廓。
老枭坐驾驶座，那是一辆军用吉普，车身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厚厚的防弹玻璃反射着地下室顶灯冰冷的光。
他下巴朝副驾驶方向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算是示意。肖染没多言，拉开沉重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弥漫着一股机油、汗水和某种特殊消毒剂混合的、独属于军营的气味。
引擎低沉地咆哮起来，吉普车开始沿着一条宽敞但坡度陡峭、盘旋向下的水泥坡道行驶。
坡道仿佛无底洞般延伸入地壳深处，顶壁悬挂着冰冷的工业防爆灯，投下惨白的光，在飞速掠过的水泥墙壁拖曳出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老枭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微微发白，脸如同戴了面具，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凝固的琥珀，只有前方不断下沉的道路映在里面。
除了引擎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内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都显得多余。肖染对这种沉默毫不在意，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窗外飞逝的景象。
坡道两旁，开始出现规模惊人的设施。那是一个个并排嵌入山岩的巨大拱形仓库，每一个都显得冰冷而厚重。
巨大的弧形金属门紧紧闭合，严丝合缝，门板表面呈现冰冷的铁灰色或铅灰色，显然是特殊合金铸造，厚度目测惊人，足以抵御重炮轰击。
门没有任何标志性的文字，只有一些冰冷刻印的、巨大的白色数字编号。
“07”、“12”、“03”、“19……”
肖染也很好奇这些大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但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用自己精神力去探测。
“吱……”
刺耳的刹车片摩擦声在密闭地下空间里异常清晰。
四轮吉普在一扇厚重的、毫不起眼的合金小门前缓缓停住。
老枭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他沉默的时间比刚才在车所有的沉默加起来还要长，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地下空洞特有的微冷气流吹拂着脸颊。
肖染能感觉到身边这个军人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状态，如同一头嗅到浓重血腥气的老狼。
终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在肖染脸，带着审视，更带着一种近乎逼迫的凝重：
“请问，你真的是仪容师么？”
声音低沉，不再是纯粹的问询，更像是一种最后的确认。
肖染的目光扫过那扇不起眼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小门，又落回老枭紧绷的侧脸。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平静地从自己随身的空间里探手一抓，一本略显陈旧、边缘有些磨损的专业资格证出现在他手中，封皮印着“洛市殡葬行业从业资格认证”的字样。
他翻开，内页清晰地显示着他的名字、照片以及“高级遗体修复师”的认证级别。
“当然，而且是最好的。”
肖染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老枭没有伸手去接照片细看，目光在那清晰的钢印停留了一瞬。
他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沉默再次降临数秒。
“吁……”
老枭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没有再看肖染的眼睛，而是侧身看向那扇金属小门。
“那你最好是。”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进了那扇门，你可别后悔，一旦里面……出了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我可能……没机会开门救你。”
肖染明白老枭的意思，拉开车门走下车，朝着老枭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重复了方才那句话：“放心，我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