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能咬牙忍住,可几鞭下去,后背也渗出了血。
疼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啊!别打了!大人!别打了!”
王承业忍不住哭喊起来:
“我真的没撒谎!那些人就是普通客人!
吃完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去刺杀陆大人!”
张斌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被拷打,脸色有些凝重。
这两人难道真的骨头这么硬?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拷打的时候,
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军卒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凝重:
“大人!找到了!在两家酒楼的后院地窖里,搜到了东西!”
张斌猛地站起身,眼神一亮:
“什么东西?快拿来看看!”
军卒连忙从怀里掏出一迭文书和几块令牌,双手递了上去:
“大人,这是在塞上居后院地窖的暗格里找到的通关文牒,还有几块刻着特殊记号的木牌!
漠北楼的地窖里也找到了类似的文牒,还有一封已经烧毁的书信!”
张斌一把抓过文书和令牌,快步走到油灯下翻看。
通关文牒上盖着的印章赫然是陕西都司、北平都司的官印。
那些木牌刻着特殊记号,暂时看不出端倪。
再看那封书信,纸张已经破损,字迹不算清晰,
但能藏在地窖暗格,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啪!”
张斌猛地将文书拍在桌上,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里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
他刚才差点就被这两个掌柜骗了!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酒楼掌柜,分明就是内应!
“好!好得很!”
张斌咬牙切齿,转身看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沈君昊和王承业,声音里满是暴怒:
“你们两个狗东西!竟敢在本将面前装疯卖傻!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沈君昊和王承业看到张斌手里的通关文牒和木牌,
脸色瞬间变得死灰,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藏得那么隐蔽的东西,竟然还是被找到了。
“大人.我.我.”
沈君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因为太过惊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承业则浑身瘫软,原本还强撑着的气势彻底垮了,嘴唇哆嗦着:
“不不是我们故意的.是他们逼我们的我们不敢不答应啊”
“逼你们?”
张斌冷笑一声,走到王承业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逼你们藏通关文牒?逼你们为他们打掩护?
我看你们是利欲熏心,早就投靠了逆贼!”
王承业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直流:
“大人.真的是被逼的!
他们拿着我们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们我们要是不答应,我妻儿老小都得死啊!”
“编!继续编!”
张斌松开手,王承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看来刚才的鞭子,还是没让你们长记性!”
他转头冲狱卒们厉声喝道:
“给我上大刑!烙铁、夹棍,全都用上!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把背后指使的人说出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牢房!”
狱卒们立刻应道:
“是!大人!”
很快,烧得通红的烙铁被抬了进来。
烙铁尖上泛着橘红色的火光,散发着灼人热浪,离着几步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还有一副黑漆漆的夹棍,上面布满了尖刺,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沈君昊看到烙铁,吓得魂飞魄散,
挣扎着想要往后缩,嘴里不停地哭喊:
“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
张斌眼神一凝:
“早这样不就好了?说!背后指使你们的是谁?
那些刺客是怎么潜入大宁城的?还有没有同党?”
沈君昊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刚想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了王承业投来的警告眼神。
沈君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一旦招供,
就算能活过今天,背后的人也绝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可若是不招供,眼前的酷刑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两难之下,沈君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显得格外狼狈。
“怎么?不敢说了?”
张斌看出了他的犹豫,冷哼一声: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他冲狱卒使了个眼色:
“给我烫!”
一名狱卒立刻举起烧红的烙铁,朝着沈君昊的胸口烫去。
灼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沈君昊吓得瞳孔骤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说!我说!是是西北的一位将军!
他让我们在大宁城接应一些客人,事成之后给我们一千两白银!”
“哪位将军?叫什么名字?”
张斌追问,眼神锐利如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沈君昊哭喊着:
“他只让我们称呼他为将军,每次联系都是通过书信,我们从来没见过他本人!”
“撒谎!”
张斌怒喝:
“没有名字?没有地址?你们怎么接收指令?怎么拿赏银?”
他转头看向王承业:
“你说!他要是敢撒谎,我就先烫烂你的舌头!”
王承业吓得一哆嗦,连忙开口:
“大人!他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位将军的名字!
每次都是他派人来送书信,指定我们做什么,
做完之后就会把赏银放在约定的地点!
我们不敢多问,也不敢跟踪!”
“那些刺客是怎么潜入大宁城的?”
张斌继续追问。
王承业咽了口唾沫,艰涩地开口:
“不不知道啊,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上刑!”
张斌不再与他们废话,狱卒顿时动手折磨二人,牢狱中顿时响起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这次张斌久久没有发话,势必要让他们受够苦头。
两刻钟的时间眨眼而过,张斌看着已经鲜血淋漓的二人,冷笑一声:
“可以说了吧。”
“说说.他们是从北城门进来的
装作来往的商贾和流民,拿着通关文牒,
北门的值守千户是他们的人,看到木牌就放行了。”
“北门值守千户?是谁?”
张斌眼神一沉,果然有内鬼!
“是是李千户!李默!”
王承业不敢再隐瞒,连忙说道:
“每次都是他放行,我们给了他五百两白银作为好处!”
张斌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李默是城防军千户,负责北门值守,没想到竟然被收买了。
“还有没有其他同党?”张斌追问:
“除了李默,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沈君昊连忙说道:
“就我们两家酒楼的人,还有李默,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些人入城后,就藏在西横街的几间民房里,都是我们提前租好的!”
张斌盯着两人看了半天,见他们眼神里满是恐惧,不像是在撒谎,
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却又挥了挥手:
“继续打,看着点儿,别让他们死了!”
“大人!我们都说了!”
两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张斌却脸色阴沉,双手叉腰盯着二人,骂道:
“你们这些狗东西,差点让老子性命不保!
把事情交代了就想完了?
打!狠狠打!把牢里的刑具都给他们用一遍!”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