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内心暗惊:“这个山匪大当家的武功,果然非比寻常!不但招式精纯,且内力十分深厚,若不是我依仗剑法精奇以攻为守,从而使他大耗内力,恐怕一旦他找到反击的机会就会在数招内落败!虽然刚才和他大致战平,但内力上还是有点勉强。……看来此次临时决定冲到两伙山匪间试剑,仍旧略显冲动了点,应该听师父的话,再精炼一段时间内力的!”
没有料到自己使出全力,也只能面勉强战个平手,李根此时不禁在想接下来的对策:“……但事已至此,我料定他也并不轻松,应该还能和他战个十余回合,再想办法脱身吧!除非这两位大当家合力,否则,没人留得住我。”
马辕的脸色已变得十分凝重,他知道若是这个少年剑客能和王志打个平手,那么也意味着他的实力决不弱于自己!
而此刻,王志的脸上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正如履薄冰,暗道:“怎…怎会有如此诡异的剑法?刚才五招下来,我的血锋刀法占不到丝毫上风,还被他压的毫无还手之力。且我明显的感觉到,其实他……还有留手!若不是我内力比他深厚太多,这小子绝对有能力在十招内打败我!好在他年轻,但若是他继续精炼内力,不出数年,以这般剑法的造诣,就算是横扫整个太行山,都绝非难事!……对了!横扫太行山?”
王志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刚才的剑法,虽然平生第一次看到,却还是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对!就是和多年以前,曾经横扫太行山的那个人所用的剑法有些相似啊!难,难道是他的后人,或徒弟?”
王志已感到,今日要想像之前设想的那样轻易的拿下李根恐怕是不现实了。但自己这大当家的颜面也不是能轻易丢掉的!现在自己的内力已用了一半,若再打下去必将耗空内力,对面的马辕不可能看不出来,到那时,难免他会带着他的人趁虚而入,所以这么做实属不智。
可现在,若是不拿下李根,就这么将其放走,对面马王寨的那群人定然会到处散播此事,当一个笑话讲,他王志在太行山上响当当的“血锋刀王”的名号定然不保!这显然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此时的王志万没有料到,不久前本来是对面的马辕处于进退维谷之间,自己对局势把控的游刃有余的,可李根一出现后,一下子却变成自己面临两难的抉择了!但想来想去,摆在自己面前的确实只有这两条路:
一是拼尽最后的内力,甚至叫王家寨的所有人一起上,将李根斩杀,虽然对刚才“不取其性命”的承诺食言,但这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绝对好过自己堂堂“血锋刀王”和一个弱冠少年打平被传出去好。不过王志明白,这样做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有不小的不确定性:比如李根拼死杀出重围被其逃掉亦或对面那马辕趁机帮李根一把,不让自己得逞再或者借李根之事威胁自己,逼自己让出蛇山南的地盘等等。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毕竟他十分了解那马辕,若机会来了,他决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是放走李根,但为了让自己和赵国少年打了平手这件事情不再那么引人注意,则必须今天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将马王寨的人死死压住,并夺得蛇山南面的地盘,这样他们王家寨的威风,和他王志的面子便丝毫不会减弱了!
两人还在对峙着,王志却在反复斟酌如何抉择。
“李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孟丘宗的弟子?”王志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李根想了想回道:“不是!我的确是赵国玉清宗弟子!”
王志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少年来找他太行山匪的麻烦,也实在没必要隐藏自己的门派。王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口问道:“你用的剑法,是不是叫做七……”
“不是!我所用的就是……玉清剑法!你怎么问这么多?还打不打?”不知为何,“七”字刚说出来的一刻,李根就出于本能的直接打断了王志之问。
“唉!”王志眼神中闪过微不可查的一丝跳动,忽然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李根不知对方何意,略显警惕的问道。
王志估计将声音变得很小,略显疲态的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身患重病,刚才的几招,我已是勉强将内力使出才低档住你的剑势,你年轻气盛,剑法又这么纯熟,我……我已是力不从心了!若你执意要和我拼到底,我必然内力尽失,我弟王盛刚刚又被你打伤,我料定对面那马辕必然趁虚而入,我这山寨十有八九要被其吃掉!”说完略为露出一丝病态,给人一些值得同情之感。
“……”一根一时语塞,也不知说什么好,但依旧警惕的看着王志,生怕他使的是苦肉计。
看到两人在窃窃私语,远处的马辕顿时心生疑虑,终于他忍不住扯着脖子对李根喊道:“李少侠,这厮诡计多端,小心他用暗器!”
“呵呵!果然,看来此人惯用阴招,已是名声在外了!”李根暗笑。
王志却神色平淡的盯着李根,继续说道:“没错!我是有袖里箭,但我若打算用此器伤你,何需跟你讲这些?只需在打斗中趁机放出便可!我是知道今日无法胜你,但你也懂我们这些在江湖上混的人,讲的都是个颜面,若是就这样与其求和,我这大当家的颜面何在?如何服众?”
“此事……与我无关!”李根丝毫不为其所动,冷冷回道。
王志却没有放弃,双眼微眯,继续说道:“好!我王家寨兴衰的确与你无关,且我们这些匪类在你看来也无甚可怜对吧!我王志一生作恶多端,但我自问对得起这王家寨上上下下的几十号兄弟!”
“我……不明白你想什么。”李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