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七位大学士互相对视后均望向国师,童烨表情凝重,同样也巡视一番学士之眼,而后沉声道:“看来今日之诗魁,非此作之人莫属咯?”
随后,诗官与一位大学士耳语后便拟写排名。虽然是夺魁之轮,但依旧按照八位考评官最后的评定给出了五人排名,依次是:陈青、甘瑜、梁政、慕容钰、丁俊。
按照诗赛规则,除陈青获得头奖外,其余四人获得文房四宝又纹银百两,在第三轮便被淘汰者则仅获文房四宝。
一位诗官走上玉笔之台,大声宣布道:“本次诗赛四轮已赛毕,诗魁是陈青!”顿时周围百姓有的鼓掌,有的呐喊,皆为陈青祝贺。
在众人瞩目下,陈青徐徐走上台前,诗官便将那玉笔之锦盒托起,交于其手中。陈青微举锦盒,向众人示意后便走下台去了。
至此,诗赛全部结束。
梁政正准备向陈青道贺,却不料在陈青走下台之际便被一旁的一位诗官耳语后带走,只见他们向内园走去。
慕容钰本也想和陈青说话,见如此便只好先走向那诗墙,先回味一下陈青的诗作。
中园的一角,王秀才本在被淘汰之时便想离去,可最后还是想看看这陈青是否真能夺得诗魁。此时他虽然对前者还有一丝怒意,却又不得不承认其才确实值得尊敬,悻悻之余,他便离去了,随同他一同离去的还有那猜灯谜时便被淘汰的曲公子。
翠须宫内园中,陈青正跟随一位军士走在石板路上,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内园之景。不得不说,这翠须宫不愧曾为帝王的行宫,特别是这内园,设计巧妙,工艺别致,住在这里定会让人心情舒畅。
少顷,陈青被带到了内园的阁楼上,国师在夺魁赛考评完后便在此等候了。
陈青见到童烨,行礼道:“参见国师大人!”
“免礼!免礼!你这少年,诗文绝佳,可谓傲冠群英啊!呵呵”童烨笑赞道。
“国师大人过奖了!只因小子自幼多读了点书,略有文韵,但仍与楚国众杰之才相去甚远!”见国师大肆称赞自己,陈青不禁保守的谦虚一下。虽然自己夺得诗魁可谓名至实归,然毕竟独自一人远道而来,此时又拿走人家的宝贝,他觉得姿态不易过高。
童烨笑道:“哎!也无需过分谦虚嘛!呵呵,怎么样,诗魁之奖可满意否?”
此话从一国师口中说出,足见其对自己的高举之意,陈青怎会不知,他只从此问中便能猜出,国师定有留他之意。却见陈青笑答道:“多谢国师抬爱,此物实属宝中上品,相比我陈国之宝,则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他故意在回话中带上陈国一词,就是想告诉国师,自己时刻牢记着是陈国人,想让国师知难而退。
童烨也听出了话中之意,但其面容上却未显丝毫不悦,而是以关切之音问道:“你在陈国是何家室啊?”
陈青开始记事后,便从其母出听说过蓝氏家族在楚国的遭遇以及迁至陈国的原因,而此次来楚国诗赛本也是临时起意,说出此事来可能会让气氛尴尬。因此,走在来见国师的路上时他便已想好,不说出其母为楚国蓝氏一脉。只听他回道:“回国师,家父在鹤临经营一件绸缎庄。”若是如实回答乃家母所营,则陈青料定国师必会追问家父之情,故他便将家母改为家父而答,以免后问。
“嗯,甚好!”童烨点头,却注视着陈青之眼问道:“可愿来我楚国为官呀?”身为国师,如此询问一个少年足可让其受宠若惊。其实童烨也大概知道这陈青恐无此意,然诗赛之事本就是他自己以举贤为名进谏皇帝,无论如何总要有一个交代,故无论陈青前言藏何婉拒之意,此问他也不得不问。
见国师正式询问此事,陈青觉得不得不正色回答,只见其仍旧不卑不亢,躬身回道:“多谢国师万般抬爱,只怪小子不善政事,亦无意于从政,自小便放荡不羁惯了,实不适做那朝中之事,望国师恕我不从之举。”
“哈哈……言重了!无妨,你一介书生,不喜政事亦是常情嘛,此事便不议了……”童烨又阐述了一些诗词之见,陈青礼貌应之,而后便让他离去了。
少顷陈青又回到中园,梁政便走来向其道贺,两人相谈甚欢。正待他们已认对方为益友,想交换住所之时,却见内园中走来一军士,说国师有请梁政一谈,陈青便说让其先去,自己在此等候便是。
梁政刚走,那五秀中最年少的丁俊便笑脸走来,向陈青贺道:“恭喜陈兄夺得诗魁!你可是银陵第一个诗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