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真是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咳咳……”柳国安又连续咳嗽了几声，这才好了些。
他呼吸有些不稳，脸色也不大好。
“我只是自己生气。”
他的生气，早在他在医院说“祁在天不是人”的时候，柳以绯就已经感受到了。
也就是因为那句话，她才察觉到端倪。
“不过好在这些年你自己明白，没被祁在天的表面蒙蔽住，光是这一点，爸爸就很欣慰。”
听见这话，柳以绯脸色不由得僵了一下。
她能说，她差一点吗？
她年少的时候，对祁在天，的确是有那么点幻想。只是当时祁在天对她没有那么一点幻想。
如果那时候祁在天对她也有那么点意思的话，哪儿还有现在的面对面交谈？哪还有洛破天什么事儿？
柳国安并没有察觉到柳以绯的异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后来你说你要出国留学，我也没有拦着，为的就是你能离祁在天远一点，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也能放心一点。”
柳以绯听见这话，心下动了动，倒是彻底安静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把你从国外骗回来。其实，你怨我也没错，我让你回来，其中一部分原因为的的确是柳氏，但是，我见到破天的时候，却还是想要为你做些什么。”
“破天，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孩子心性不差，你跟他在一起断然不会差了。”
“爸爸不希望你跟祁在天走太近，虽然这法子让你受了委屈，却也让你离祁在天那混蛋远了些。”
柳以绯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
她没想到柳国安骗她回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难不成早在她进入洛氏之前，柳国安就料到了后来吗？
她父亲，是这么老谋深算的人吗？
应该不是吧？
这事情怎么想，柳以绯还是觉得跟祁在天脱不了关系。
“爸。”
柳国安话音刚刚落下，正叹气的时候，听见了柳以绯的声音，他抬起苍老的眼眸看向柳以绯。
“爸，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柳国安闻言愣了一下，须臾才说道：“你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了。”
闻言，柳以绯抿了抿唇，神情带着一抹凝重。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了口。
……
柳以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许久之后。
她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神情复杂而凝重。
她微微垂眸，目光盯着眼前的虚空好半晌。
直到撞见了从柳凯南房间出来的一大一小，这才回过神。
“姐姐。”
听见声音，柳以绯这才回神，抬眸就看见柳凯南那小家伙欢喜的朝着自己跑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
柳凯南抱住柳以绯的腿，抬眸见她神色凝重，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柳以绯轻轻摇头，笑容里的那抹凝重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