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宛儿检查完,嘉和就紧张地盯住了宛儿的眼睛,察看她的神情。
她连问一声“陛下怎样”的勇气都没有,怕宛儿的回答将她彻底击溃。
“宛儿,”
太后急切地问道,
“你皇兄他可……可严重?”
太后不愿意有任何不吉利的用词,唯恐其会对南宫闳产生一丝一毫的不良影响,原本就如风前烛的南宫闳,实在经不起一点微凉。
她选择的措辞是“严重”。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眼看人已经失去知觉两天了,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生命体征微弱,就像一块儿僵硬的木头,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这样还不严重吗?
宛儿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南宫闳的伤情往轻处说点儿。
“哦,皇兄这病叫做木僵,可大可小。只要精心治疗,悉心护理,应该还是可以复原的。你们不必过于担心。”
“真的吗?”
太后喜出望外,“宛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皇兄真的能治好?”
宛儿点头,很肯定地说:“应该没问题。我会尽力的,母后放心吧。只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稍有些长。母后不能心急才是。”
“时间长点儿无所谓,只要闳儿能好就行。”
太后精神振奋了好些,
“我已经下旨让聿儿监国,代理朝政。这么大的天灾,灾民甚众,调拨粮食钱款,派遣救灾官员,朝堂里忙得不可开交。聿儿一夜未睡,凌晨时打个盹儿就又上朝去了。”
太后讲的这番话,保证了聿公子的安全。
宛儿心里放下了一块儿石头。
太后其实也是一夜未合眼了,嘉和劝走太后,让她去休息。
见宫女搀扶着太后走远了,嘉和这才盯着宛儿,问道:
“宛儿,你跟我说实话,你皇兄他到底怎样?!他会不会……”
“皇兄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木僵这病,病势轻的,恢复也得半年以上。重的,可能终身也不会醒过来。”
宛儿知道,应该给嘉和一个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隐瞒她。
嘉和眼眸里光彩熠熠:
“至少,他活着!他在我身边!如果他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嘉和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汩汩流下。
“可皇兄的伤势太严重,”宛儿不得不实言以告,“他……情况很不好。连我……都没有把握。”
“拜托你了,宛儿!你一定要救好他!”
嘉和紧紧握住宛儿的手,像陷在河里的蚂蚁,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嘉和深挚的情意暖着宛儿的心,她也握住了嘉和的手:
“别忘了,你夫君是我的皇兄。”
宛儿的眉头蹙了起来,她凝神不动,过了会儿,她放开了嘉和的手。
“嘉和,你以后不要劳累,不能戚伤,注意保养身体。就算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我小侄儿。”
嘉和疑惑地瞅着宛儿的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有喜了,胎儿一个月出头,男胎。”宛儿给出了专业判断。
“你不会诊断错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