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走近察看,才发现喜鹊头上有个小钩,原来帐钩是用它钩在上面的双绳上的。
“真是蛮干不如巧干”,绿珠感叹着,轻轻松松地取下另一只喜鹊登枝帐钩,递给宛儿。
“麝香就藏在喜鹊的腹中。”
宛儿一句话,惊得绿珠侍墨两眼瞪视。
“你们看,这喜鹊的眼睛处、嘴巴这里,都有出口,两只脚爪下方也有不小的缝隙,都向外释放香气。”
宛儿把两只喜鹊都递给绿珠:
“你去把里面的麝香取出来,帐钩还挂上去。”
“还挂上去?!”绿珠疑惑地问。
“你又想留着当嫁妆了?”侍墨打趣她。
“啐!”绿珠说,“我是奇怪主子为何不让我把帐钩也一股脑扔掉。”
“那边看见帐钩不见,又该打别的坏主意了。就挂着当疑兵迷雾吧!”
……
绿珠又挂好帐钩,见宛儿和侍墨都心事重重地坐着,侍墨脸上有忧惧痛苦之色。
“主子,这……”
绿珠指指那个喜鹊登梅帐钩,“是小王爷的意思,还是新王妃悄悄使坏呢?”
宛儿淡然说:
“这还用问吗?五弟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会直接拔剑杀了侍墨的。再借给他一百个心眼儿,他也想不到用麝香落胎。”
侍墨牙根都被她咬疼了,她眼眸里泛着水光:
“主子,新王妃做这些事,小王爷是被蒙在鼓里,还是放任她胡作非为呢?”
这个问题,把宛儿也难住了。
自从那日沙允武和鱼轻尘从这里离开,沙允武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沙允武没有一点心机,说他完全被鱼轻尘辖制住,宛儿也毫不怀疑。
而且,这种可能……似乎更大。
侍墨有喜的事,宛儿是让绿珠到前院,亲口告诉沙允武的。
让宛儿痛心失望的是:
沙允武没有过来看望侍墨,也没有表达一点做父亲的欣喜。他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无关痛痒,事不关己。
王妃倒是派人送来了丰盛膳食和器物。
可惜,那些都是虚晃一枪的麻痹欺骗,为的是遮掩内中暗藏的祸心。
宛儿心里默默为侍墨难过。
自从那日侍墨出事,宛儿就有过成全沙允武和侍墨之心。
沙允武粗枝大叶,爽直简单侍墨严谨细致,知书达理。
两人性格互补,侍墨定能够很周到地照料好沙允武的起居,成为他得力的贤内助。
只是二人身份悬殊,怕老王爷和王妃接受不了侍墨,至多让她做个侍妾。
不过,宛儿会动用些手段,费些周折,未必不能让侍墨登堂入室,做允武的王妃。
可是,沙允武已经娶了个心机阴险的河东狮,侍墨若给允武做妾,如同羊入虎口。
而沙允武……
宛儿心里怨恨起这个五弟来。
他若有郦允珩一半的心计,侍墨的终身大事就有靠了。
可是,看看他在伤害了侍墨之后,对侍墨的种种冷酷表现,宛儿不得不在心里骂一声:
“沙允武,你真是个渣男!”
在领兵打仗上,沙允武是个出类拔萃的将军,可是在处理家务事上,他……
没有担当,没有主见,没有感情,根本不像个顶天立地、为妻儿遮风挡雨的男儿!
宛儿心头阴霾沉沉,绿珠侍墨也觉察了主子抑郁的心境,赶紧故意说些别的话,想缓和下气氛。
“配药去!”
宛儿站起身,“你们俩个辅助我,我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了,用不了几天,解药应该就能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