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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歹人设局,僭用《文武》,用礼乐杀人?!

“郑袞,整队启程,不能让太常寺诸公久等了。”樊千秋下令道。

“诺!”郑袞忙答,而后便跑下去,传令整队。周围的护骑、鼓乐手和侍从立刻忙碌了起来,各自站在该站的位置上。

樊千秋出发时虽然已经要求轻车简从了,可除了百多个护骑之外,仪仗仍然很庞大。

这其实是无奈之举,盛大的仪仗虽然给了樊千秋尊重和地位,可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整个仪仗才重新准备妥当。

侍从肃穆、鼓吹齐整、护骑就位、奴婢归车————就连林静姝和霍去病也回到了车中。

樊千秋和张騫自然不能再坐车了,他们骑上马,来到了先导护骑的身后,各安其位。

“郑袞,徐徐出发,莫要心急。”樊千秋正道。

“诺!”郑袞答罢,便高声下令。

隨即,樊千秋身后那十二个骑吹乐手便用鼓和茄奏起了列侯出行专用的乐曲一《肆夏。

在这阵阵乐声之中,整个仪仗缓缓地行向灞桥。

坐在马上的樊千秋高出眾人一头,他面上平静,但双眼却一直盯著灞桥上那黑压压的人群。

灞桥自古以来便是“紧要”之地,不知上演过多少阴谋诡计,谁知这是不是“灞桥宴”呢?

队伍往前走了一里,灞桥上的人影便动了起来一想来,他们是確认了来者正是今日要迎接的卫將军、安阳侯的车马仪仗。

隨后,几通沉重有力的鼓声驀然响起,接著又有隱隱乐曲紧隨其后,从远处缓缓传到此间,与车仗中的《肆夏遥相呼应。

樊千秋侧耳听了听,眉头不禁皱了皱。

好啊,果然有猫腻。

樊千秋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直到仪仗来到塬下,距离灞桥还有一里的时候,樊千秋才忽然下令:“郑袞!让车仗立刻停下来。”

“诺!”郑袞领命,而后飞快地传令,整个车仗有条不紊地停了下来。连同张騫在內,所有人都有些疑惑,却又不敢发问。

“鼓吹乐手,也停下。”樊千秋又沉著脸色道,在郑袞的传令之下,十二个骑吹乐手渐渐偃旗息鼓。

“张公,可发觉异常?”樊千秋向身侧的张騫问道。

“————”张騫流落在外,对周遭的变化很敏锐,听樊千秋这么一说,立刻警觉了起来,但他四周看了几眼,却只是摇摇头。

“迎接本將的鼓乐声似乎————不对。”樊千秋仍目视前方对张騫道,后者闻言侧耳仔细听了起来,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了。

“奏的不是《肆夏,而是《文武!”张騫说出了端倪。

“嗯。”樊千秋点了点头,忽而笑道,“张公,未想到吧,本將在这朝堂上可有不少的旧仇故人,他们恨我未死在边塞啊。”

“会不会是一时————纸漏?”张騫离开长安时,只是议郎,未过多体会过朝堂的爭斗,自然也不晓得此事会险恶到何种地步。

“一时紕漏?再怎么紕漏,也不可能將《肆夏奏成《文武。”樊千秋轻鬆笑著道。

“这————”张騫善於“外斗”,对“內斗”却还不甚熟悉,他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应付,他这议郎总不能直接大骂太常属官吧?

“张公稍坐,此事我擅长。”樊千秋亦看出了张騫的为难。

“將军想如何?”张騫忙问。

“等。”樊千秋静静地说道,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法子。

於是,整个仪仗停在了塬下,既未前行,也未派人去质问。

起先,在桥边相迎的人群並未发现变故,只是在原地等著。

大约一刻钟之后,《文武那庄严肃穆的乐声才缓缓停下。

塬上塬下这两拨人便在这诡异的沉默中,陷入了对峙局面。

最终,还是塬上那伙肩负著“迎人之责”的属官坐不住了,派出了五六个人,骑著马急匆匆地朝著樊千秋的车仗跑了过来。

“將军,来者是太祝令,他要拜见將军!”郑袞过来报导,这太祝令是太常寺的属官,专门掌管祭祀祷祝、礼仪主持之事。

“嗯,让他过来。”樊千秋点点头说道,脸色越发地黑沉。

“诺!”郑袞答完,立刻转身而去,不多时便將一个腰间繫著黑綬的官员带到了樊千秋的马前。

“下官田错问將军安。”这太祝令四十岁上下,黑瘦乾瘪,看起来老实本分,不像是阴险之辈。

“————”樊千秋不作声,只是微微在马上倾身,喜怒不明地盯著田错,无形中向对方施加压力。

“————”田错这种“京官”虽可在长安城横行,却又哪里经得住樊千秋这“宿將”无声的压力,很快,就开始不停擦汗了。

“你任太祝令多久了?”樊千秋忽然开口问道,田错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回报將军,上、上个月下官才任的太祝令。”田错连忙答道。

“以前任何职?”樊千秋又冷冷地问道,心中立刻又有所瞭然,这新任的“京官”从上任伊始,便確定要被推出来担责了。

“过往在外郡当过郡府属官,还当过一任县令。”田错又答道,仍然很紧张,不敢直视樊千秋。

“————”樊千秋阴著脸打量表情复杂的田错,不禁往深处思索。

也不知何人有那么大的“手笔”,竟然能选用一个品秩六百石的太祝令来充当这个“替死鬼”。

是御史大夫韩安国?还是丞相竇婴?中朝创设后,他们想在朝堂上安插一个品秩六百石的爪牙,也不像过往那样简单了吧。

难道,是他吗?只有此人才能这样不计成本地试探自己啊。想清这个关口,樊千秋也有了谋划。

“————”樊千秋顿了顿,又冷漠地问道,“出仕几年了?”

“十、十七年。”田错迟疑著答道。

“竟十七年了啊,我以为你————”樊千秋笑了笑,才忽然冷道,“我以为你是今年才出仕的新雏。”

田错一愣,眼底露出惊色,连忙下拜请罪道,“下、下官有何过错,还请將军明、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