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火光一闪,随后巨响声震耳欲聋!
“嘣——”这团巨大的火球,瞬间便将开枪的葛二蛋吞噬...这可比火烧眉毛,厉害多了!
烈焰焚身。
慌的这家伙赶紧满地打滚!
惨叫连连,“啊...我的眼睛,我的脸啊!呸呸呸,我的牙...”
在葛二蛋扣动扳机那一刹那,瞬间便往旁边,横移足足有3米距离的叶小川。
原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安全了...
毕竟火铳打出来的铁砂,那是一大团、是扇面。
但自己是在旁边、是站在侧面的,并没正对着明显已丧心病狂的葛二蛋!
这些喷涌而出的铁砂,它总不会拐弯不是?
可万万没想到啊!
而葛二蛋狗怂孙贼蛮干,他在短火铳枪管里擂进去的黑火药....实在是太足了!
太野蛮了...
在撞针击发黄火药那一刻,整个枪膛哪经受得住这么大的膛压?
枪管瞬间炸裂!!
“嘭——”地一声。
被爆燃的黑火药所炸裂的枪管铁屑、连同枪管里的那些铁沙子,瞬间便炸向四方!
由于事发突然,变化来的实在是太快...
即便是意念力无比强大,而且反应也是特别灵敏的叶小川。
在炸膛那一瞬间。
叶小川脑子里的意念瞬间一动,整個人“噗”的一声趴在地上...
但炸了膛的火铳。
就如同在距离地面,有5、60公分地方爆炸的手雷一样,那真的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啊!
四散迸发的铁砂铁屑。
在胡乱飞舞之中,其中难免有几粒铁砂铁屑,也瞬间扎进了叶小川的后背!
高温高速的铁砂子瞬间扎进肉里,‘滋滋’有声。
甚至叶小川的屁股上,还冒出了一小股青烟!
随风飘扬,袅袅婷婷...
看上去,还挺美。
可这种相当于烧红的烙铁、与生锈的铁钉,扎进肉里的复合型滋味,着实不好受!
疼得忍不住龇牙咧嘴!
叶小川的日子不好过。
而距离火铳最近、被剧烈的爆炸冲击的最厉害的葛二蛋。
他则更惨!
左边的眼珠子当即就飞出眼眶,只剩下一点血肉黏膜相连,悬吊吊的...着实恐怖!
鼻翼被炸碎了。
殷红的血正从鼻尖上缓缓流淌,滴在嘴唇上,如同一只嗜血魔鬼!
葛二蛋的门牙炸飞了一颗,崩断了一颗,以至于说话漏风...倒是能方便他吸凉气了。
“嘶嘶嘶——”
由于黑火药爆炸之时,所带来的高温高热,这家伙的头发、眉毛瞬间被燎光。
整个脸盘子一下子变的漆黑如墨,好似黑风怪再世。
只是由于葛二蛋的眼珠子,被炸出飞出眼眶。
导致伤口所流淌的液体和血丝,顺着黑漆漆的脸蛋往下流,整的他脸上现在是五迷六道、斑驳陆离。
黑一块、黑红一块。
紫黑一块,殷红一片...
说有多狰狞恐怖,就有多狰狞、多恐怖!
“呜呜呜,桀桀桀——”
伤痛不已的葛二蛋状若疯癫,疼的他在那里不停的呜呜叫!
但当葛二蛋看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小川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又占了大便宜一般的他。
立马又忍不住,咧嘴放声狂笑起来!
“夹你嘁我家,还,还和我的小姨子眉来眼眼去...老纸馋含笑的身子那么豁久了,都,都木尝到鲜...桀桀桀!活呆...哈哈哈!”
由于葛二蛋说话漏风,以至于这家伙狂笑之时的吐槽,也有点含糊不清...
“叫你搞含笑,老纸都木靠到手...嘿嘿,给大大死去吧!”
“没死呢?”
叶小川捂着屁股,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躺在地上、暂时动弹不得的葛二蛋身边。
伸出脚。
狠狠的踢了这家伙一下...却一下子扯到了伤口。
倒是把叶小川自个儿,给疼的直裂嘴,“嘶...”
“没死就好。”
叶小川冷冷一笑,“要是你这狗东西就这么轻易死了,那我这口气怎么出?又该上哪找你报仇去?”
“哼——”
已经彻底豁出去了的葛二蛋,满是失望的冷哼一声,“姓叶的...放心吧,你大大我命硬的很!
要是不把那个贱货给弄死,你大大我,是不会死的...哎呦!”
等葛二蛋惨叫一声。
叶小川收回腿。
满是好奇,“听孙子你的意思,难道说,今天晚上你真正想砸死的人,其实是古含珠?”
“那当然!”
满脸漆黑,脸上流着白的紫的红的汁水。
其实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他,此时似乎就连那种钻心的疼痛,都已经浑然不在意...
只见葛二蛋傲然一笑,“你大大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让别人捡了便宜去...古含珠那贱货!
她肯定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所以才不想跟着老子了!”
今天晚上葛二蛋真正想砸死的人,竟然是他曾经的婆姨?
嘶...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让他对古含珠的恨意,这么浓?
不过。
稍微想想,倒也能捋清这家伙的背后逻辑:
古含珠在三十里铺庄上的年轻小媳妇当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她与赵小蕊算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
赵小蕊内秀,身材娇小玲珑微微带点肉感。
而古含珠骨盆骨架大,身上的肉不多,属于骨感型的...有点像西洋大个子母马。
而曾经以自己娶了一个俊俏婆姨,而深感自豪的葛二蛋。
他是本就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内心极度变态的家伙!
现如今。
葛二蛋眼见和自己的前妻复合无望,于是占有欲极强的他,便打算索性将古含珠给毁掉!
今夜。
他首先想杀掉的人,其实是古寒珠。
而至于能不能顺手把叶小川,也给一并杀了...这一点对于葛二蛋来说,那是属于打草搂兔子。
能成,最好。
如果杀不了叶小川,那也就算了...这家伙,对此并不强求。
关于这一点。
其实从葛二蛋这家伙,绝对迥异于常人的逻辑上来讲。
倒也是能解释的通的:因为他知道叶小川身份地位高,可供选择的余地大。
前途远大的叶小川。
是不可能会图谋古含珠,更不可能会和古含珠结婚生子啥的。
而最让葛二蛋忌讳的是:
古含珠这个大胃口婆姨,她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
不用说。
这婆娘肯定还会嫁人、肯定还会和别人重新组建家庭。
只要葛二蛋一想到古含珠脱得光溜溜的,大张着腿,也不知道嫁给一个什么样的庄稼汉。
然后搂得紧紧的,当个宝贝一样,在那里尽情享受快乐...
这葛二蛋心里啊,就别提有多难受...古含珠你大大的!要是找个很优秀的汉子,老子也就认了!
可要是找个那种比老子的还不如的山汉,那你图个球咧?
一想到这。
其实完全是臆想出来的葛二蛋,就别提有多暴怒了!!
按葛二蛋那种,让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维就是:
凭那种又矮又粗、又土气的家伙,居然也能享用古含珠的身体?
想到这种场景,已经完全陷入自己臆想、自己执念当中的葛二蛋。
他就特别特别的来气!
这就导致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彻底绝望、占有欲又特别强烈的葛二蛋。
最终不惜铤而走险,不惜搭上他自己的性命,也得把古含珠给亲手毁掉!
狠狠踢踢动弹不得的葛二蛋一脚!
叶小川冷笑,“孙子,你最好祈祷你快点断气,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哎呦,疼死你大大了!”
疼痛难忍的葛二蛋大叫,“姓叶的...你是生产队干部!
是干部就得讲纪律,不能对群众乱用私刑....哎呦!好...好痛!”
被叶小川收拾的疼痛不已的葛二蛋。
扯开喉咙就喊,“来人啦,快来人啦,叶小川要杀人啦!哎呦...我的膝盖...救命啊!”
这孙子受伤严重,但中气依旧十足!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村上空...
而此时庄子里的不少社员家里,已经纷纷点亮了油灯、马灯。
有些条件好的社员,甚至已经打着手电筒,吵吵嚷嚷的...直奔叶小川所在之处而来!
先前。
那声巨大的爆炸,早已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
而生性胆小,有点想明哲保身的社员们,那时虽说已经被惊醒。
但个个都只敢披着衣服、跑到窗户前,在那里胡乱张望。
一个个的,都在试图摸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在情况不明之前。
绝大多数人不会轻易涉险,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怨不得谁不是?
只有三十里铺大队的那些民兵。
因他们有职责在身,一个个的这才不得不提着菜刀、擀面杖,拿着棍棒刀枪纷纷冲出家门。
站在自家院子里四处张望,试图辨别声音的来源...
而此时葛二蛋的惨叫声、呼救声,无异于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于是。
众人有提马灯的、有打着手电的。
甚至还有摸黑,凭着自己对乡间小道的熟悉,纷纷拿着武器冲向声音来源之处!
不多时,等到众人汇聚到叶小川跟前。
但等三十里铺庄子的社员们赶到现场,其实比他们抢先一步来到这里的,竟然是杜家庄那帮、来三十里铺干活的人!
原来。
先前那声爆炸,实在是太过于猛烈!
杜家庄的这些汉子劳累了一天,其实早就睡着了。
但被爆炸声惊醒之后。
心知肯定是出了大事的他们,随即毫不犹豫地抄起工地上的锄头、铁锹,棍棒。
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便急匆匆的直奔三十里铺庄子而来!
仅凭杜家庄子这帮子人,人家‘遇到事情是真上’这份情谊!
就把三十里铺的社员们,给感动的不轻!
自此以后。
全体三十里铺的干部、社员。
不由对杜家庄来的这帮汉子们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
众人围在叶小川身边,人人都争前恐后的伸出援手,把叶小川扶着。
妇女队长家的男人上前,满是关切的问,“叶知青同志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严不严重?”
“同志们搭把手,把叶小川同志背上,咱去卫生室!”
叶小川摆摆手,“没事,皮外伤。”
大家伙忧心忡忡的看着叶小川,都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而老柳头则颇有眼色的箭步上前!
只见他一把夺过葛二蛋试图扔到草丛中、企图以此好消灭证据的那把,已经炸到四分五裂的火铳!
“你这坏分子,竟企图残害生产队干部!”
狠狠的锤了葛二蛋一拳,老柳头扭头喊,“都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找绳子,把这坏分子捆上?”
回过神来的众人,这才乱糟糟的、开始私下里寻找绳子...
却哪能找的到?
急中生智的老柳头喊,“朱二,把你的裤腰带解下来!”
“啊?老柳叔,你,你咋不解你自个儿的?”
“憨货!你都叫我叔了,难道还能让叔干这号事儿?年轻后生,要尊敬老辈儿都害不哈?”
“哦,害哈咧害哈咧...喏,叔,给你。”
等把葛二蛋捆好。
妇女队长家的男人和老柳头,正准备扶着叶小川回庄子,却被摆手谢绝。
等到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庄子,将葛二蛋押到大队部。
直到此时。
众人才彻底看明白了:原来葛二蛋的伤势,居然这么重!
整个脸上坑坑洼洼,好似被冰雹砸过的庄稼地!又如同被病虫害啃过的桑叶,到处都是窟窿...
但即便受伤这么重。
可这家伙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苦大仇深,七个不忿八个不平的样子!
现在还是凌晨时分。
已经被惊醒的老支书和大队长他们,还有妇女队长也纷纷赶来大队部。
几个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
便挥挥手让社员们回家休息,明天好去工地上继续干活。
“麻烦你去把杜鹃姑娘,还有佘医生请来。”
捂着屁股。
叶小川一瘸一拐,径直往大队部门口走,“古含珠妹妹受伤不轻,得让佘医生赶紧过来给她处理一下。”
妇女队长扭头,命令在场的一位民兵去饭店那边叫人。
而她自己则赶紧上前扶着叶小川,“小川兄弟,要不,我背你去古含珠家?”
“不用了。”
叶小川摆脱妇女队长的手腕,“我的伤病不重,能走得动。”
除了大队部院子。
眼看四下里漆黑一片,左右无人,叶小川随即悄悄运起意念。
自己则脚不沾地的,一溜烟跑到古含珠家。
拍拍院门。
等到见叶小川平安归来,又惊又喜的古含珠扶着进了窑洞。
此时的古含笑,她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
就那么趴在炕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佘医生过来...真是一位蛮坚强,蛮有韧性的好姑娘!
叶小川上前,古含珠赶紧替他撩开被子。
借助手电筒的光,仔细一看。
只见古含笑白嫩嫩的香肩,早已红肿一片,伸手摸摸伤处的骨骼,疼的她忍不住‘嘶嘶’直吸凉气!
感觉她的肩胛骨应该没什么大碍,放下新来的叶小川,这才把被子给古含笑重新盖上。
然后自己则挪到沙发跟前。
就那么趴在上面休息。
没一会儿功夫。
一大群人,便纷纷涌进古含珠家的窑洞。
率先冲进屋子的是王硕。
这家伙每天晚上会在三十里铺饭店的停车场,带队值班。
所以庄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硕也是刚刚才知道。
等到气喘吁吁的他进了窑洞。
人还没到,声音倒是先响起,“孙贼,在哪呢?还活着没?”
外间的窑洞无人。
随后又冲进里间的王硕,先是看叶小川眨巴眨巴着眼,就那么死死的瞪着他!
“你盯爷干啥?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爷包管给你捎到家...得,算爷做回好人好事,不收费。”
放下心来的王硕,随后把手电筒往叶小川的屁股上一照...
这家伙,顿时就乐了!
“哎,你这孙子吃枪子,倒还会挑地方...拿屁股去对着枪口?”
“讲究!”
“一二,三...等等,血渍染着数不清,等老子把裤子给你扒了,好好数。”
一边说着,这孙子一边伸出手就准备动手。
却被随后赶来的熊英,一屁股给直接怼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差点栽了个跟头!
正准备贫嘴...
熊英伸出胖胖的手,将试图站起来的王硕给活生生压了下去,“小王同志啊,我劝你最好认清形势。
好好掂量、掂量敌我双方的实力,可千万别惹的本姑娘,一屁股把你坐成沙发垫...”
咽下一口口水。
向来识时务为俊杰的王硕,倒也没再说什么...
“小川哥,你怎么样了?”
同时涌进里间窑洞,几乎也是同时挤到叶小川跟前的张海丽,还有沐晴沐娜两姐妹,各自上前。
张海丽拽胳膊,一沐晴扯手。
两人满脸尽是关切,“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因为心急,出手没个哈数的沐娜因为抢不到胳膊。
她甚至当场将叶小川的脑袋,给整个给捧在怀里,使劲儿的摇啊,“呆头鹅,你的配股,做乜嘢?被人捅了么...疼不?”
口无遮拦的沐娜,此言一出!
整个窑洞里,顿时就安静了...
——第395章——
《有文化的小毛驴》
叶小川受伤的真不是个地方。
屁股上,多出来了几个洞!
这不是寡人有疾,难以与外人道也...么?
洞倒是不大...以至于很追求严谨的杜鹃姑娘,满脸严肃的替叶小川纠正了一下:
你这只能叫小窟窿眼儿。
把屋里的人,通通请到屋外。
佘医生和杜鹃姑娘,打着手电,将叶小川的屁股翻来覆去的每一厘米、每一厘米的仔细看了个遍之后...
佘医生转身便走!
叶小川一愣,“啥,啥态度啊?我说沈佘医生,你给本生产队社员治病,因为不收费,然后态度就这么差么?”
“看病收不收费,收多少费,跟我有什么关系?”
佘医生说的很平淡。
不悲不喜,“反正所有的药品、器械耗材,都是由三十里铺大队在承担,老夫一日三餐有的吃就行。”
这倒也是!
佘医生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技术控。
只要每天有病人给他练手、只要他每天忙忙乱乱的,有活可干,佘医生便感觉充实的很!
至于说他个人的工资收入?
自打卫生室生意兴隆,患者盈门之后。
佘医生他的工资,全都是记在集体账上,他自个儿分文未领...
还美其名曰:
只要有饭吃就行,他又不需要花钱,而且现在大队集体账上资金紧张,那就先记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