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只有四个孩子,哦,不对,他们现在都是少年了,有两个少年拿着金银珠宝,对她鞠躬:“谢谢姑娘,我们会记你一生的。”
聂双言满不在乎道:“别了,我们以后大概没有见面的机会,而我也不想让你们记我一生。”
少年走了。
留下的是一男一女,少年道:“姑娘,我们还是愿意跟着你,你很好,我们舍不得。”
聂双言摇头道:“我不用跟着我,你们拿着这些东西卖个好价钱,然后拿着钱,过你们想要的生活才是正事。”
“那姑娘你呢?”少年追问道。
“我吗?我打算到处走一走。”聂双言笑了笑道,“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做什么吧,如果舍不得离开这里,也就将这些钱藏好,慢慢的花吧,免得招来祸事。倘若不愿意再留在这个国家,你们可以去国外,只是现在出去了,以后可能就不大能回来了。”
少年与少女不过十多岁,纵然身处战乱时代,然而一直有聂双言的庇护,其实并没有想过太多长远的事情,现在一下子让他们自己拿主意,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一时之间,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少年免不了道:“姑娘,我们能不能够在这里留几天,等我们想明白了再离开。”
聂双言也分外爽直道:“好啊,不过你们最好快一点,这宅子也不是我的事,当年大家都在逃命,将这宅子留下来了,我不过是捡个便宜,现在快太平下来,指不定这家人会回来呢。”
少女道:“姑娘,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尽管他们都说我不应该说的。”
“那就别说了,你要相信,尽管有时候说,真理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可实际上,大部分人作决定的事都还是很正确的。”
少女却不听,已经道:“李岩死了。”
聂双言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道:“我知道他死了,我还知道,他从我这里离开后,就找上了日军的伍长,告诉他们我很漂亮,试问这谁不知道?所以当天就有士兵来找我,邀请我去参加大佐的舞会。倘若我不是找到人帮我,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如果我不去,你们会有什么遭遇?如果我去,我这辈子都毁了。”
聂双言十分狡诈的不说她不去她会做什么,只说这群小孩子会遭遇什么,以此将自己摘干净。
她继续道:“后来,他就留在日军那里做个跑腿的,听说得罪了大佐的女人,被处死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自己脑子不清醒,要作死又怪得了谁?我吗?难道我没有给过他机会吗?我把你们从日军手里抢过来,保护你们的安全,给你们吃穿,没叫你们受过一点委屈。他自己不满意,觉得我苛待了他,他自己选择离开,也是他自己投奔日军的。有这样的结局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每一个人都应该为他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