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言有心问问她下午去哪儿了，但又觉得如此打探他人私事，实在是不好，便作罢回去了。
不一会儿，通化便将笔墨纸砚送来了。
聂双言抄了一品佛经便作罢，改为上床歇着了。
是她太天真了，一时间忘了这里用的是毛笔，她歪歪扭扭写出的字实在不招人喜欢，这不，连她自个儿都看不下去了。
如是后面一段日子，聂双言过上了每天抄佛经的日子。
时间长了，她也不大想那些叫人觉得焦虑的事儿，心中也不起恶念，由9527系统办的不靠谱的事引起的烦躁也逐渐消了下去，她这一天天的平心静气的很。
她本就实际岁数极大，少了那些偏激，看起来便更像个大人了，但旁人也不觉得疑惑，一来是聂双言极少出门，二来则是因为寺中同她这个年纪的小沙弥皆是这般沉静，不大像世俗的孩子那般玩闹。
岁月就在这一天天的抄经书中溜走了。
苍梧真人一直没来，9527系统也一直没有反应，就连聂双言觉得最有可能来的玄冥也没有出现。
她似乎一下子就同那些过往断了联系。
她不急不慢的过着日子，只在自己疑惑不解时，才会寻求他人帮助。
这日，她找到寂无。
“寂无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求教。”聂双言对寂无感官很好，索性跟着寺里的僧人叫寂无为师父。
寂无道：“你说。”
“我见佛经中多有菩萨或佛发菩提心，发菩提心能够得到什么吗？”
“发菩提心者，非为己利，原为尽十方遍法界，一切极苦有情之所依怙。”
“……是为了他人？”聂双言沉吟道，“虽然很感动，但是总觉得要我像他们一样发菩提心，我做不到。”
她讪讪笑道：“抄佛经时，见地藏菩萨发大愿，难免受到影响，总想发愿：愿以菩提心救济世人。”
“这很好。”
聂双言却苦笑道：“然而我随后又想，不能把自己下一生都搭上，便想：应当是此生愿以菩提心救济世人。”
她笑得越发无奈了：“再一想：可拉倒吧，我这一生都不想救济世人。”
“然后我就：不发愿才是快乐好么。”
末了，她讪讪又无奈的看着寂无道：“我果真是个自私的人啊。我做不到佛菩萨那样，为了众生发菩提心。我甚至连这一世都不愿意付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