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密林内。
朴素的茅草屋外,突兀的围着一圈持刀护卫,自茅草屋为中心,无数探子扩散于暗处。
确保无论是何方向,只要有人踏足,必能发现踪迹。
不同于围观的简朴,屋内算得雅致。
帐幔内人影晃动,一盆浅淡的血水端出,挤开的帐幔露出钟毅的身形。
记下医者嘱咐,将其打发走,钟毅拿过擦拭好的面具,恭敬为端坐的人影戴好。
人影举起铜镜,端详脸上的面具:
纯金打造的面具,尺寸契合的盖住他半张脸,只露出口鼻和下巴。
面具两个眼眶上,用的是窗棂上的万字纹。
戴上往外看,视线几乎不受阻碍,从外,却是看不真切里头。
脸颊两侧,各有一只盘龙,看上去精美又不失威严。
“你有心了,如此,朕这只瞎掉的眼,便吓不到旁人。”
楚承曜自那个梦境醒来后,本就比以往狂躁许多,受伤后更是喜怒无常。
钟毅心惊胆战跪下请罪:
“主子息怒,属下从未作此想。”
楚承曜扔掉铜镜,抬手抚上面具:
“今日起,除你之外,任何见过朕未戴面具的人,全部处死。”
见钟毅只是恭敬应下,楚承曜冷声道:
“既知晓,为何不动?”
钟毅呆愣一瞬:
“祁大夫是自己人……”
楚承曜朝钟毅转过头,虽因面具遮挡看不见眼神,可那股气息还是让钟毅不寒而栗。
领命告退出了屋,钟毅慌乱的心跳里遍布凄然。
看向手中,近来染了无数自己人鲜血的佩刀,暗自安慰自己:
主子应该是受不了致残,才会变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