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不灭,这一点,自古难绝。
拿到死者的身份凭证,步暝去了县衙,让县令发公文与死者所属的当地衙门索要信息。
做完这件事,步暝跟黄山回到了客栈去等。
客栈里的人都被县衙的人监视着,不得离开,见步暝跟黄山又回来,便更紧张了一些。
客栈掌柜忍不住想跟步暝打听,这封客栈得封多久,他担心,封得太久,会影响生意,趁着步暝还耐烦,他还跟步暝大倒苦水,说他经营客栈是有多不容易。
步暝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
“不要着急,总要抓到凶手,你这里才经营得下去。”
步暝的言下之意是,要是抓不到凶手,你这客栈还能不能营业,有点悬。
由是六扇门在民间某些地方的名声不太好,客栈掌柜也不敢招惹步暝,听了步暝的话,只好怏怏离去。
客栈里的住客不想被关着,都想走,可谁也走不了,更不敢来问,只怕自己一问,太过显眼,反被当成杀人凶手。
黄山特意以妖力隐去身形,在客栈中探查了一翻,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客栈中的一名胡人男子竟是女子假扮,也不知为何,那女子每天繁复的把自己乔装成男人。
听了黄山的疑惑,步暝端着茶杯笑。
“能为何?女子在外,多有不便,自是男儿身份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黄山听后,觉得有道理,有心情坐下喝茶。
“唉,没想到,找个景隐,找出这些事情。”
步暝喝完茶,放下茶杯。
“这些事,也不是我们找出来的,即便我们不来,也会有事发生,有人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不出门,所以没遇上而以。”
黄山端着茶杯,吹了吹茶杯里的细小茶叶。
“难怪以前民间戏言,天子居庙堂,百姓多流离,确实是,不出门,能看见什么,不过就是个瞎子。”
听到这话,步暝咳了一声。
“这样的话,别乱讲,尤其是在长安,谁都吃不消大不敬的罪名。”
黄山看向步暝,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给步暝他们惹麻烦。
在客栈待了三天,黄山将客栈里的人差不多摸透,这时,县衙那边有了消息,派人来把死者的信息交给了步暝。
步暝展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死者,薛舍,年二十六,家中双亲早年因病去逝,无直亲,成天游手好闲,不做什么正经营生,前些年为了活命,卖了家中仅剩的两亩薄田,曾娶有一妻,因不堪其打骂逃走,薛舍寻找未果,没有再娶,当地官府描述薛舍其人,用了一句话,叫,穷有时,富有时。
步暝看完,竟有些没看懂。
“什么意思?”
黄山在旁看完信,坐回凳子。
“这穷有时,富有时,大概说的是乍富乍穷,也能理解,如果他本就爱赌,赌桌上时有输赢。”
步暝把信放到桌子上,细细的想。
“不对,乍富乍穷一次,还好说,这县令用的话却是,穷有时,富有时,你不想想,如果他从头到尾是个赌鬼,当他输了个精光,输得连地都没了,他哪儿来再次去赌的赌本?”
黄山把头凑向步暝。
“难道那典梦商人在别的地方还设有分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