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构想的这个传统没错的话,那么墨玉司就是很少见的可以自己培养后继者的神国势力了。
如果我能找到当今被墨玉司选中的摆渡人的话……我是否就能从对方身上学习到时间的禁识呢?
我有资格会成为下一个吗?
不,万一这个时代根本没有摆渡人呢?万一墨玉司的席位一直都稳定,在近这一千年里都不会有轮替,那我又该怎么办?
绝不能坐以待毙!要假设有这个可能性存在,哪怕这可能性是那么渺小也绝不能放弃。
否则,你为什么还要活著呢?安钢黑岳!
你得自己学习,你得自己想办法找到学习时间禁识的渠道!]
夏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透过这些用钢笔用力写就的文字,他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野心。
不,不应该说是野心,更像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夏守不明对方心中的深因,但他却的確触摸到了一丝安钢黑岳所怀抱的情绪,同时具备极端地理性和极端的不理智。
犹如溺水者在呛死之前最后的溺舞。
好似自焚者昏厥前最后的咆哮。
至少,夏守理解为什么安钢家对自己这么执著了。
的確,墨玉司在极遥远的过去,確实和安钢家有很深的牵扯,但很明显到现在,安钢家已经完全无所谓祖上的那些神话了。
从来不是安钢家对他执著,单纯只是安钢黑岳这个人对他执著而已。
夏守继续快速瀏览。
[安钢黑岳啊,你要爬过乾渴之牙的峡谷……]
[安钢黑岳啊,你要沉入血流不止之海……]
[安钢黑岳啊,你要穿过陌密的门……]
[然后,在那一千五百丈的黑玉居所,覲见至高无上的墨玉司之主。]
夏守的视线快速跳过这些混乱的囈语。
他感觉快了,已经快要看到安钢黑岳的决定,以及安钢黑岳至今为止所策划的事了。
他很快就能搞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以及小高没有回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这个直觉。
笔记的后面,都是安钢黑岳的苦恼,以及大篇幅的错误假想反思,和错误行动的復盘。
突然,夏守看到了极其乾净的一页,就像白顏料中的一个黑点一样醒目。
一整页只有一句话。
[你之前的一切追寻,都是在找什么啊?
你要找到的东西,不一直就在你身边吗?那个亲自体验过时间禁识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