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是我用拖拉机送大婶去县城,还是您等客车去县城?”
“大兄弟!我现在六神无主的,我也没有主意,你帮我拿一个主意吧。”
“下午的班车都是晚归乡的居多,咱们公社下午我记得只有两点半有一趟去县城的车,现在是一点钟,我这拖拉机跑到县城得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怎么也比客车能快点,还是我送你们去县医院吧!”
白峰和余大叔再次把病人弄上拖车,白峰就开车直奔县城。
这一路他的脚就没松开油门,一口气跑到了县城。
到达县医院后,自然还是进急诊,最后确诊还真是阑尾炎。
阑尾炎就得住院开刀了。
还亏着韩美玲给了他一把钱,否则两人都得瞪眼。
白峰去给办理了住院手续,安排好了病房,确定了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三十多岁,姓唐。
“唐大夫!病人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明天下午吧,明天下午手术,七八号就可以出院了。”
既然病人安顿下来了,那么白峰也就得回去了。
现在白峰才知道余姓男人的名字:余得水。
“余大叔!病人已经确诊了,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做了手术就好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这边我都给你办理好了,您就放心在这里护理婶子。”
白峰数了一千块钱给余得水。
这个时期,做一次阑尾炎手术,一千块钱已经足够了,用不了的用。
再过三年,怕就不够了。
到九十年代,做一个阑尾炎手术,就得四五千元了。
“大兄弟!这让我说什么好呢?”
“救人要紧,别的以后再说,过几天我还会来看你们,你们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们回去。”
和余得水告别后,白峰出门开车离开医院。
这叫啥事儿呀?本来以为雇车能赚点运费,这运费没赚到,自己还搭了一千多元。
这样的男人还能要吗?
对方肯定是会还的,但白峰看余得水家的状况,这钱怕是一时半会也还不上。
唉!做好人费钱呀!
白峰没有直接出城回家,而是来到了岳阳的台球室。
岳阳正在台球室门口和别人聊天,在看到白峰的拖拉机后,神情明显兴奋了。
“哥!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
“说人话!”
“我正准备明天去找你,想不到你就来了,我有个外县的朋友,在我这里住了几天,他看上了台球这门生意,他准备弄几张台子回去。”
“你朋友要弄多少?”
“他要八张台子。”
“多少!八张?你朋友是干啥的?他能一下拿出八张台子的钱吗?”
“他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欠一部分款,他先付一半儿。”
白峰直接摇头:“岳阳!你这个朋友在你这里住了几天?”
“是啊!住了四五天。”
“现在他人呢?”
“他说回家去筹钱去了。”
“我说岳阳!现在形势这么急,你竟然还敢留外地人居住,你就不怕跟着沾包?他确定不是到你这里来躲难的?”
岳阳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至于吧!”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外地来的人你最好一个别收留,小心犯了包庇罪,这可不是玩儿的。关于台球桌,他能拿现钱来我就卖给他,少一分钱都不行。”
谁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欠着?
我认识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