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笑笑：“上面有我的邮箱，若是有不懂的，欢迎发邮件。”
谭柚点头，和大家一起分发了晋阶书单后，才脚步轻快地向着李福贵夫妻二人的方向而去。还没近前她就听到了李福贵得意的笑声：“老王，我们小柚子得了国一，回去我请你吃饭啊。”
谭柚轻笑，李福贵这话一说，等于是在扎老王的心。该说不说，李福贵这样，真挺促狭的。
电话那边的老王羡慕得眼睛都红了，自从谭柚没分到他们班，老王就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一个亿。尤其谭柚越优秀，王老师内心就越是惋惜。
这不挂了李福贵的电话，王老师丢下手机就去找丁老师。老丁远远就看到了王老师，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作为消息最灵通的体育老师，他能不知道王老师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吗？
毕竟老胡要的那横幅，还是他去附近的文印店订做的。
“老丁，你晚上可得请我喝酒。”王老师开口就是这句，老丁身边的几位体育老师都笑了出来，着实这样的场景不少见。
谭柚月考第一，老丁得要请老王吃饭。谭柚过了预赛，老丁得请吃饭。谭柚得了省一，老丁还是要请老王吃饭。
如今谭柚获得了国一，那顿饭更少不了。
老丁无奈：“请，我请还不成吗？以后这登记学生成绩的事可不能干了，你算算我这几个月，请你吃了多少顿饭了？”
旁边的化学李老师开解他：“没事儿，你请王老师吃饭，回头福贵儿都请回来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老丁每请老王吃一顿饭，回头李福贵就请老丁吃饭，也算是给老丁回血。
丁老师苦笑：“到最后福贵儿是人生赢家，唯独我和王老师受伤。”
王老师哼哼：“是我最受伤，本该是我的学生，结果偏偏就到了福贵儿的班里。现在她都拿到国一了，福贵儿的职称也能往上提了。”
“她若是再参加高考，成绩肯定不会差，福贵儿更得美死！”
丁老师摊手：“以后啊，再有新生入学，你们自己去登记成绩，别指望我们这些体育老师。”
王老师梗着脖子：“我去就我去，说不定下一个发现幸运儿的就是我了。”
化学李老师：“谭柚那般的只是个例，像这样的几年都不一定遇到一个。”
正说话间，谭柚曾经的初三老师们来到校门口。看传达室这儿站了好几个人，唐老师不由好奇：“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这横幅怎么要拆下来了？”
他都看习惯了，怎么突然就要拆了？
曾经的初三数学老师周老师猛然一拍大腿：“算算时间，这决赛也结束了吧？谭柚她得奖了？”
要不是得了新的奖项，学校也不会拆横幅啊。就胡校长对谭柚的宝贝劲儿，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荣光，胡校长舍得将这横幅拆掉？那必然是有了更大的荣耀啊。
王老师一脸郁闷：“国一，你说说，要不是老丁，谭柚现在就是我的学生了。如今陪着谭柚去领奖的就是我了，哪里还有福贵儿的事？”
周老师大喜过望，才不会和王老师共情：“数竞得了国一？那小姑娘不得了哦，以前初三那会儿一点都不开窍的。”
唐老师又是高兴又是心塞：“我的语文课代表，结果现在数学得了国一，我还觉得微妙。”
周老师拍着唐老师的肩膀：“没事儿，反正是你的学生。等谭柚回来，咱们得要好好问问。没想到她现在这么厉害，国一啊。”
初三的老师们说说笑笑地离开，王老师看着体育老师们忙碌，到底也过去帮着搭了把手。虽然同事的进步让自己眼红，可他对谭柚本人没意见啊。
要是下学期文理科的时候，谭柚脑子发昏选到自己班级里就好了。
回程的时候，李福贵都是一路上呲着大牙嘎嘎乐。学生太给力，老师就能跟着躺赢。就比如说这些评职称，老胡已经明说让他准备好材料，重点就在于谭柚的奖状。
谭柚看着李福贵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她不觉得李福贵因为职称晋级高兴就显得市侩，老师喜欢优秀的学生，李福贵夫妻平日里也很照顾她，这就足够了。
至于李福贵因此得利，有些东西不用太过深究。这世间哪里有纯粹的爱恨？
他们是买的当天晚上的火车票回去，正好次日一早到T市的火车站。跟着李福贵以及林老师走出站台的时候，谭柚的脚步顿住了，眼睛瞪得极大，脚指头都恨不得抠出三室一厅出来。
这……这也太浮夸了吧？
看看教导主任殷主任手里拿着的鲜花，看看胡校长手里拿着的绶带，再看到两位体育老师展开的横幅，旁边还有举着摄影机的某体育老师，谭柚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逃逸到外太空。
林老师余光瞥见谭柚的脚步越来越慢，她不由微微一笑，总算看到她有别的表情了，平时看着太老成了。
虽然吧，这个欢迎仪式又土又尬。只要目标对象不是自己，所以林老师只是看好戏，甚至还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
胡校长不近视，一眼就看到了落后李福贵和林老师三步远的谭柚。他精准地绕过李福贵以及林老师，和殷主任一起一个给谭柚戴上绶带，另一个则是将鲜花塞到了谭柚手里。
随行而来的另一位体育老师当机立断地举着相机就是一阵咔咔，谭柚挤出抹笑容，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幸好老胡没给她整个大红花出来。
如今戴着这类似选美小姐用的绶带，已经可以了。
最起码比大红花低调啊。
果然，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一步步拉低的。
胡校长用力拍着谭柚的肩膀：“谭柚啊，恭喜你得了国一，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一般，肯定能行！”
感受着老胡肉乎乎的巴掌带来的力道，谭柚扯了扯嘴角：“胡校长，几日不见，您这大力金刚掌又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