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祖也很认真，很认真地在思考三十块钱应该如何组合搭配去买冰激凌吃。
下课之后，周承业召集了几个男生，很罕见地下了楼。
之后再回来的时候，言祖发现他脚上的鞋没了一个，叶小天脚上的鞋也没了一个。
叶小天单脚跳着来到言祖前方不远，轻轻一抛，
“接着。”
言祖举起手把一排哇哈哈抓在手里，没想到叶小天还真去买了。
“你脚趾头从袜子里长出来了。”
“我知道。”
“你可以把另外一只脚的袜子脱了换到这只脚上。”
江雨清听到这句话，翻书的手一抖，嘴巴猛地用力吸了一口气，吓得言祖以为她马上要突发恶疾了。
赶忙把手上的哇哈哈拆下来一支递给她，
“江老师，你要不？”
江雨清连连摆手，
笨蛋，不要现在跟我说话啊。
叶小天的嘴巴掘成一个地包天，眼睛朝下瞪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哇！阿祖，你不愧是数学考年级第一的，脑子就是好使。”
看他已经把手扣到鞋跟了，言祖赶忙制止，
“你别在这脱。”
叶小天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江雨清，吓得他蹲着跑开了。
言祖从座位上面站起来，走到冯穆穆面前，
“班长，哇哈哈，你要多少瓶？”
“我...欸...”
苏琪韵翻了个白眼，
“你全给她，然后看她给回你多少更快点。”
“噢。”
言祖应了后，真的把一整排放到了冯穆穆桌子上。
冯穆穆伸出手，戳破塑料包装，拿出一支，递了回去，憨憨道，
“喏。”
...
“哈哈哈哈哈！”
苏琪韵和刘欣捂着肚子狂笑，
“冯穆穆，我跟你说，女人味这种东西跟你真的无缘了。”
冯穆穆气得小嘴撅老高，
“你，你们在说什么呀。”
旋即，又拆了一瓶，不舍地递了过去。
“...哈哈啊哈哈哈！”
第二轮的笑声更大了。
冯穆穆羞红了脸，
“不要了啦！言祖同学你都拿回去吧。”
言祖见状，拿了一瓶，
“班长，我喝不了这么多，其实本来就打算都给你的，就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喝，既然你喜欢，你就收下吧。”
苏琪韵和刘欣顿时开始发出暧昧的呼声，
“呜~——”
“地下恋情，地下恋情噢。”
冯穆穆咬着嘴唇，脸蛋红扑扑的，
“别开我玩笑啦，你们也一人一个吧。”
“噢，班长万岁！”
看着三人嬉戏打闹的样子，言祖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
“那个，这个你拿回去，江雨清还没有呢...”
“江老师说她不要。”
冯穆穆强行塞到他手里，
“你给她，她会要的。”
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言祖一向是相信英明的长字辈，所以对此没有质疑。
他回到位置时，江雨清正好出去了，他便把哇哈哈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跟冯穆穆说的一样，她看了言祖一眼，默默地把哇哈哈收到了柜桶里。
她刚想说话，上课铃就响了。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唐洁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教室，郑重地宣布一件大事，
“今天，言祖同学没有交数学作业，这是怎么回事？”
言祖很自觉地站了起来，
“老师，我忘做了。”
“忘了？一句忘了就没事了？”
大家看着唐洁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是费解。
言祖这才刚考了年级第一，上次上课还是对他百般夸奖，看着他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生怕他不知道菊花长什么样子一样。
怎么这一次作业没交，比之前对那些一直不交作业的钉子户还要凶狠。
言祖弱弱道，
“那我补？”
唐洁冷笑一声，
“补？如果是这样，那大家以后都可以不用做作业了，反正补交上来就行了。”
言祖实在没办法了，
“那，老师觉得该怎么办？”
唐洁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下，
“以后，数学课代表就由你来当，罚你好好体验一下收作业的苦。”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言祖更是满脸呆滞。
但是唐洁这么做，是符合规定的。
因为各科的课代表其实都是老师全凭喜好自己任命的，全是一言堂。
他已经体验得够够的了呀，语文作业也是他收的，这数学作业也要他收。
“以后，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多多问一下数学课代表，这个班里的数学成绩你要负起责任。”
言祖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绝对是他的受难日。
一切的努力化作泡影，从班级里到班级外，从老师到学生，到处都出了一次名。
普通学生？问题学生！
看着言祖满脸不情愿的模样，江雨清莫名地就想笑，
但很快，她也笑不出来了。
“江雨清，你的作业为什么也没交？”
“我...也忘了。”
“很好。我听说在你的帮助下，言祖语文成绩取得了很大的进步。那就这样吧，下次月考，你不及格的话，你跟言祖一起当数学课代表。”
“老师，江雨清是语文课代表。”
“咳咳，没有人规定不能同时当两个科的课代表。”
“我事先说明，课代表的作业比一般的同学要多点，你们自己看着办。”
？？？
大家回头看向之前的数学课代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早上赶作业。
现在她一脸解脱的样子，更是让大家不寒而栗。
这课代表，必须要让言祖一直当下去！
这是人能当的啊？
“老师，那我呢，我怎么才能不当这个课代表。”
言祖的话一出，大家顿时射来猩红的目光，
不，你不能不当。
“你？看表现吧，如果你表现好，我就考虑一下。”
“上课。”
“课代表，你上来讲讲上次月考的最后一题。”
下课之后，言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这...说好的只讲一题，
但是讲完之后，听着大家雷鸣般的掌声，唐洁决定让他再讲一题，
一题接着一题。
最后愣是从上课讲到了下课。
唐洁是笑嘻嘻了，言祖是欲哭无泪。
为了给他一点鼓励，唐洁决定，
“好了，这次的作业你不用交了。”
也就是这个鼓励，让言祖彻底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这次的作业不就是把她在这次月考卷上圈出来的题抄下来再做一遍嘛，他都跑到讲台上当场做了一遍作业了，跟交了有什么区别？
“数学课代表，这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课代表，这张卷子我不会，你能帮我做吗？”
“课代表，你可千万不能不当课代表啊。”
大家惊讶地发现，言祖的做题逻辑极为清晰，平时不明白的地方，经过他的一番讲解，竟是豁然开朗，当时觉得自己已经开窍了，但这一到下课，又看了两遍题目，发现又不会做了。
一道书背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江雨清低着头，让大家都不敢再起哄，
“我，我还是再回去想想吧。”
“哎，这道题我会啊，我来教你...”
“你会个屁，你不也扣十分。”
“...”
人群渐渐散开，大家都回到了位置上，有些心惊胆战。
江雨清其实知道，她们有些人不是来问问题的，只是想要来混个脸熟，但她能感受到，言祖其实很不喜欢这么多人看着他。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节课，来找他的人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一两个真的不懂的人过来问问题。
送走了这个疑惑少年后，言祖转过头来，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雨清，说道，
“江老师，谢谢你。”
江雨清没说话，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傻子，要是所有事情都说谢谢，我要说多少次...才够还的。
看着她睡觉的样子，言祖忽然想到了什么，
“啊对了，江老师，我问你个问题。”
江雨清微微侧过脸，
“你说。”
言祖压低了声音，
“昨天我昏睡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