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懋道,“虽然我欣赏你灭杀朱勔一家,但你毕竟触动了国法,咱们两人的恩恩怨怨,可以单独解决,你和这六位的纠缠,我不再会插嘴了。”
“那多谢周兄了!”拱拱手表示谢意,这个顽固愚忠分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那么好,我就开门见山了,诸位离家已近一年,这一年来的各种坎坷努力,我知道的颇少,这是我本人的失职……”
沈端辅喊道,“你别再致歉!再致歉我这酒盏就砸过去了!”
“额好吧,一言以蔽之,带给各位的种种,我这里无法弥补,无以为报,只能寻些黄白之物,聊表心意,啪啪!”
王伦一拍手,几个护卫提着数个木盒走来,哗啦啦都打开,白闪闪黄灿灿,金银排列!
“王伦!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孝雍爆发了,“你居然用这种东西羞辱我们!”
郑刚中也道,“吾家虽贫,吾母也将吾养活这么大了,就更不需要这些黄白了。”
廖峣冷笑,“刚刚积攒的一点好感,全被你败光了,王正道!”
沈晦摇头,“你还是不了解我啊!正道!”
“这钱是……给我们准备的丧葬费?”沈端辅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沈昭远左右瞅瞅,吓得不敢说话!
“是很恶心,我知道,诸位友人视金钱如粪土,我这样做,羞辱自己,也是在羞辱各位,但我又无法将心剖出来给众位看,就只能让这些黄白,代替我陪诸位回去了。”王伦伸手止住想发问的友人,“等你们回到家乡,有亲友围拢来:这一年去哪里高就了?你们至少可以坦诚得说,我的故交是个大方热情的人,他对我很好……若是被骗了珍贵的时光,又像个流民一样潦倒归家,你们的赤诚被误解,我虽远在天边,又于心何忍?我王伦怎么能让情义受委屈?”
吁廖峣听得居然有点动容了!“正道,你想得这么远……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呢?”
沈晦也道,“我就知你不是这样的人!话说回来,我不走!大不了我化名陪在你身边!沈晦这个人从今天死了!”
林孝雍惊道,“元用你够狠啊!”
郑刚中道,“我本无奈,老母在家远离游学已经是罪过,何况造反呼?正道兄你别怨我!”
“刚中,你心正直,但往后戒骄戒躁,学业之事不可急妄,代我向你娘问好,祝你娘亲长寿安康,这点心意带给她补补身子!”王伦说着就捡金条往郑刚中怀里送。
郑刚中忙闪躲,“这个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沈端辅也道,“正道你这样真不行,直接给孩子钱,就是打人脸,你就不能换个说法?”
“啊、这是我给你的精神损失……两浙风俗地理志丛刊的校订出版润笔费用,你一定要收下!”
“我去,你说了个什么东西,名字还怪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