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处都是人,四目扫视根本没有说话的僻静地方,只能互相咬着耳朵说,只听来人道:“阮大哥,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啊!”
“深入到百姓中去,才好做动员工作,要不然我胡咧咧两句,谁认识我是谁啊?”
“好好,俺们知道了,昨个儿下午,任城县来援手了。”
“援手?”阮小二不屑,真要来硬的,他手下几百渔户,还怕几百豆腐兵不成?就是怕闹大了不好收场,人质被误伤。
来人又道,“对的,都已经潜入城内了,等你一宿没回来。”
“你们怎么不早来找我?”
来人苦笑,“恁太深入了,几万流民窝棚,我们上哪去找?”
阮小二问清了接头点儿,急匆匆赶去了,朱武派来一共两拨人,都在这儿呢,等听他们讲完,阮小二拉下脸道,“城里的情况我一直在关注,一群杂兵掀不起什么大浪,商行里有吃有喝,我看坚持七八十来天也没问题,但你们这么一搞,就是公开跟官府撕破脸了,王家哥苦心经营的商行会毁于一旦,这太鲁莽了!”
侦查组长不解,“恁怎么会觉得鲁莽?”
“因为我们盘算出了更好的法子,就是民意!”“唔…那怎么办?更改计划?今晚就要行动了啊!”
阮小二坚持道,“朱哈搞远道而来不了解济州民情,做出的判断不准确!冒险强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兄弟们死伤不说,即便成功救出,要怎么善后呢?相当于告诉官府咱们商行强势,把底牌露给人家看了!”
侦查组长道,“底牌不至于吧?”
“啊哈,我说差了,反正就是惹火上身一类的词儿。我这法子就不一样了,现在派出去百十个人,深入流民中去凝聚人心,呆两天我计划挑一个事儿,借力推翻这无德的官府,到那时候,别管是西城所狗腿,还是李阉人,全给他宰了!杀了他又能怎么样?朝廷查下来,民变而已!法不责众!咱们商行躲过一劫!”
组长道,“可朱总管担心官军这一两天就会发动总攻,里面的兄弟怕支撑不住啊!”
“怕什么!我的老兄弟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什么杂毛官军,一群渣渣而已我一直有派人盯着商行情况,里面有吃有喝,顶个七八十天没问题的!”
“阮头儿,您真的了解商行内部吗?萧总管说几十人上百口子突然挤在一起,米可能够吃,但没有干净的水源啊!现在外围都是屎尿汤,这情况撑五天已经是极限了吧?”
阮小二笃定道,“不差这一两天,如果正道在这里肯定会用这个法子,我都懂!朱总管别哈搞了。”
“这…”两位信使面面相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要不阮头儿跟我们去见一面朱总管?您二位商量着来?”
阮小二不耐烦道,“就这些话,你们回去复述就行,哪有那么麻烦我在这里要主持工作北城外前几天来了一支人马,二百人,为首的是个硬茬子,到时候举事我担心他们会协防镇压,我要研究这小子弱点呢!”
二人争取不过只得出门回报,请朱总管定夺吧!阮小二把人送出破棚子,渔行兄弟慌张凑来道,“头儿,又来了官军了!有三四百人之多!”
“啥?什么时候来的?人在哪儿?”阮小二也慌了,济州已经没有常规军,如果外调,又是从北面过来,一定是林安抚使派过来的!依照先前的龚副将,这次来的兵丁绝对不弱!那可是拥有弓弩的正规军!这种规模成军团出现,对普通际百姓的威慑是泰山压顶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