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岑道:“怎么了?你认识?”
“和我同一科的进士,算不上多熟,人都当知州了啊?”
王伦拍拍安慰他,又进来两位沈氏族人,广德沈虚中、邑绅沈良能向众位宾客致谢,刘岑试探问道,“两位兄,我们能不能去迎灵柩?”
沈良能道:“你们也想去?不是沈姓人,怕遭人口舌啊!”
王伦道:“那我们在后面远远跟着如何?”
沈虚中道:“想去就一起来吧,我们百十人,多你们三五个不多。”
黄文炳抢过话头,“我们还是去问问族老吧?免得坏了规矩?”
“也好,我带你们去。”
王伦一肘黄文炳小声道:“你多此一举干嘛?咱们后面悄悄跟着,不知道的以为就是商队呢?”
“话虽如此最好谁都不知道,可这毕竟不是讨喜的迎亲,你后面跟个上千人婚方只当你凑喜庆,白事的话别扭又讨嫌,还是问一下族老吧。”
王伦道:“倒不是自我找抽,只现在宗老们汇聚在此,凡事怎可能单人做主?好嘛,我们要向十几个宗老解释明白,泄露消息和大摇大摆过去有什么区别?”
“谁让这里是沈家的宗族之地?我看还是你别找麻烦,等会我说。”
屋舍花石间绕过,迎面来一处霸气的祠堂,有一便服中年人绕画壁踱步。沈端辅:“这位是我族兄沈松年,现任镇江金坛知县。”
“幸会幸会!不必多礼,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黄文炳道:“一件疯狂的事,还是请宗老在一起来商议吧。”
沈松年笑:“能有多疯狂?还有比沈氏大张旗鼓迎灵柩更疯狂的吗?蔡太师刚死了儿子,正在气头上。”
“我们这个也差不多,附耳过来我说与你。”
听闻来意沈松年表情微微一惊,再次打量了三人,温和道:“五位宗老在研究哪种入葬的仪式更符合传统,你们听,正吵得不可开交,还是别进去掺和了。”
黄文炳听出了双关语,“我们还是想见一面,难道你觉得我们冒失吗?”
在知县面前,黄文炳这腰杆算是硬了。沈端辅有些不爽,你怎么这样和我哥说话,人可是知县哎!
沈松年摇摇头:“你们空着两只手进城,这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