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晒微有些懈怠时,四周竟传来一声尖叫声,只一声,便消失寂静,四周再次恢复了安静。
停了下来,左右一看,并无异样。
但仔细一看,去觉得来时路不似原先那般,原本的圣树也变成了如今光秃秃的枝丫。
没有树叶的枝干是土黄色的,放眼看去,将这残骸之状尽收眸底。
冬葵双手握成了拳头,瞬间便明白了那仙侍口中所说的机关重重,却只不过是这幻境。
仔细一看,这幻境变幻莫测,一会儿是犹如地狱一般,业火缠身,一会儿又如身处极寒之地,周遭的风蚀骨般冷。
她依旧闭着眼睛,直觉让她静下心来。
另一边,男子将染血的匕首一添,似觉得那神仙的血甘甜美味一般。
晏深待在他身后,墨色长发滑过他白皙的脸庞。
“你这副样子倒与那狱鬼无异。”晏深开着玩笑道。
却见男子一副淡然的神情,好似丝毫不在乎一般,擦了擦唇边的血。“我替你尝尝仇人的血是何滋味。”
晏深沉眸,不知如何回答。
池水中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湿透了,待看清坐在岸边的二人后,自嘲一笑,“还真是逃不过你的眼啊。”
晏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嘴里的话还未吐出来时,所见他早已起身朝那人走去。
池水只漫过了他的膝盖,那双黑色长靴尽数泡在了水里。
池水里的千泰仙君已经被焚仙池给吸收了力气,浑身酸软无力,望着逐渐朝自己走来的白衣男子,像是认命了一般地轻垂双眸。
许久的安静,似乎能听见耳边流动的水声。
千泰仙君抬眼看他,眸中似乎在疑虑着来人到底如何处置自己。
却见眼前的男子某种多了一丝担忧,来人一袭白衣,尾端末在了水里,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
“仙君可后悔今日下的这盘棋?”男子润滑的声线好听又清脆。
千泰唇角一弯,却憋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如今已撕破脸面,你也不是太子殿下,这声仙君我受不起。”
千泰的声音很轻,斜眸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对面的天君。
许久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既输给了你,心甘情愿,何来后悔之谈?”千泰沉声道,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宁可万箭穿心死,也不愿在敌人刀下苟活。
“哦?”白衣人微微挑眉,如墨的眸子里缓缓浮现一丝深意,手中把玩着那把雕有牡丹花纹的匕首。
“今日这盘棋你若赢了我,我依然会放了你,但你三心二意,口是心非,这盘棋,又怎会赢得了!”环生沉声道,抬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千泰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声,随后便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他已做好赴死的决定,如今天族已然是这局面,各路仙君都不愿站出来,这倒是他曾经想过的情景。
毕竟没人愿意淌这浑水,倒不如洋装不知,只要这把大火不烧到自己的仙府。
环生却移开了脚,“你们这群神仙,人人尊称我一声太子殿下,若没有这幅皮囊,谁还会认得我,待我这般毕恭毕敬?”
人世冷暖,他自然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