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推动力,也是人类进步的重要工具。
百姓在使用火的时候都非常慎重,小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白天玩火,晚上尿床”。
其实尿床跟玩火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熊孩子对火持有好奇心,烧了衣服、点了柴火垛的不胜其数,家长为了不让孩子在外面闯祸,只能用孩子们最在意的尿床吓唬他们。
唐植桐虽然是个成年人,但也不敢让火离开自己的外挂范围,若是被火燎了房子,那就真的没地方哭了。
中午的时候,唐植桐将燃烧着的柈子全都薅进空间,去找小王同学吃午饭。
“晚上你们先吃,墙面干的有点慢,我再用火烤烤,晚一些回去。”唐植桐一边吃饭一边跟小王同学交代道。
“行,要不要我陪你?”家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小王同学觉得自己回去也没事,遂萌生了陪着丈夫的想法。
“不用,你还得接凤芝回去呢。等明天一早,你把凤芝送到妇联宿舍,直接去大石作胡同。那边装完车,这边得有人守着。”唐植桐摇摇头,拒绝了小王同学的建议,如果她在场,自己就没法用外挂整理火堆了,那样效率会变慢。
“行。那咱妈怎么办?你载她过来?”
“方处给找卡车,到时候让咱妈跟车过来。我自己骑自行车慢慢走。”唐植桐早前也想过人怎么过来,找板车的话,张桂芳说不得要跟力本一同步行,但有卡车就不用了,那么大的车斗,总能站下几个人。
“嗯,那你路上慢点,我和咱妈在这边守着,不会有事的。”小王同学生怕丈夫在过来的路上毛毛躁躁,轻声细语嘱咐道。
“放心吧,没事,这条路都走多少遍了。”唐植桐笑笑,咽下一口窝头,朝小王同学问道:“你办公这边攒了多少报纸了?我等会一块带着,今天下午把土炕给糊一下。”
无论是前阵子去农场劳动,还是前几天押运处的职工化身窜稀战士,对报纸的消耗都是巨大的,眼下押运处压根没有多少报纸存货。
“不少,我一会收拾一下。”小王同学指了指墙角,这边每天都能分到一份报纸,积少成多,已经有厚厚一摞,糊床还是绰绰有余的。
吃完午饭,唐植桐没在这边多耽误,抱起报纸又回到了大石作胡同。
先将柈子堆薅出来继续烘烤,然后准备做浆糊。
一张床大概得用一瓢面粉,唐植桐没有为了这一瓢面粉专门跑粮店,直接从空间薅出来用,希望母亲到时候不注意这些细节吧。
铁锅是现成的,唐植桐打了一份浆糊,然后耐心的挑拣报纸。
床糊好后大概能用十来年,虽然报纸都是压在铺盖下面,但唐植桐不想因为一时懒惰留下任何隐患,将报纸里面带有头像、指示的版面都捡出来,用剩下的糊。
这边没有炊帚,唐植桐就直接开挂,浆糊涂的均匀且干净。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唐植桐边糊报纸边哼着小曲儿。
这首《粉刷匠》本是波兰儿歌,此时已经传入国内,只不过歌词还没演变到唐植桐哼的这个版本。
“得,要不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呢,要不是劳动,还真想不起这首儿歌来。这下次答应杨琳的三首歌全了。”一直哼到糊完,唐植桐看着干干净净的床面,成就感满满。
唐植桐拿着两根烧着的柈子塞到床下的抽炉里,又往里面加了几根,然后推进去,希望通过加热的方式让浆糊尽快干燥,最好能达到明天直接把褥子铺在上面使用的程度。
干完这一切,唐植桐又仔细将各个房间的电线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老化、漏电的地方。
在检查西厢房电路的时候,唐植桐老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却一时没想起。
本着“凡是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的原则,唐植桐打算先放放,可脚一迈出西厢房的门,他却想起自己漏掉了什么。
屏风!
按照计划,明天搬家后,静莹、敬民就会跟着过来住一阵子,几个小家伙会全部住在西厢房,如果没有屏风,几人起居都会不方便。
“年纪轻轻的,脑子怎么跟打了假疫苗似的?”唐植桐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去,数数地上的砖块,大约估摸了一下西厢房的宽度,然后将各个房间的柈子都抽掉一根,待火势小一点,直接出门去了胡同口。
大石作胡同南口是个黄金位置,往东去是景山公园,往西去是白海公园,往南去是故宫。
虽说眼下还没有旅游城市的概念,但无论是出公差还是探亲,不少人都会在内城的景点游览一番。
得益于人来人往,胡同口的买卖不错,除了报刊、大碗茶外,还有个公话亭子。
唐植桐将电话打给张波,告诉他自己要补上两面屏风,并说了尺寸,麻烦他明天一块给送过去。
至于钱嘛,张波没问,唐植桐也没提,不过他打算明天一块付清。
明面上,自己身上还有二十多块钱,两面屏风最多四十来块钱,缺的那部分可以问小王同学补齐。
换房的时候,小王同学给了四百整,她大概还是能剩一点的。
如果实在没有,就跟前来帮忙搬家的押运处同事借一点,等钓鱼卖了钱再给他们。
“小伙子,看你进进出出好几次了,刚搬来的?看着你面生呢?”挂了电话,交钱的时候,看守公话的大爷问道。
“您老看的很准,我明天搬过来。”唐植桐乐呵呵的回应着,先把电话费递过去,又掏出烟来给他散了一颗。
之前护送小王同学上下班,唐植桐多次瞅到过这个公话亭,知道这位大爷是类似铁辘轱把信息中心主任朱大爷似的存在。
这种人物不是那么重要,但对于这一片的信息掌握的比较及时,混个脸熟还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