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撤下脸上的面具,拱手道:“陛下所传,果然比南曲部的方便不少。只是不够精细、真切,入宫时被盘问了许久。”
“洪德,你去看看值守的都有谁?全数杖毙了。”宇文衡头也不抬地说。
洪德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星河一怔,认真审视起宇文衡来。
从来他都以仁义示人,如今对人命如此轻飘随意,想必是身体……十分不妥。
“咳咳……咳……”
突如其来一阵猛咳,宇文衡迅速以帛巾掩住自己的口鼻。
“咳咳……唔……”
那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妙。
“你……哪里不舒服?”
星河想上前看看,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如此良久,宇文衡的咳声渐弱,气息也从乱中转稳。
他将染血的白帛丢到一边,看着星河平淡地说道:“上个月,最后一瓶药吃完了。你若是再慢点,怕是只能回来奔丧了。”
星河沉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
“这是哥哥的遗物。到最后,他还是惦记你的。这瓶药……才是真正最后一瓶。”
“临川哥……”
宇文衡一愣,险些再次失控咳起来。
星河从瓶中倒出一粒正圆的丹药,上前服侍他用下,再将药瓶留在他的身边,又退回到几步之外。
不一会儿,宇文衡的脸色便好了许多。
“太医院提点陈鸿之交代,这几年来……每个月他都会将诊录抄送一份到南郡。临川哥待朕之心,非任何人可比,也唯有他的药,才是真正对症之药。”
“既知他的药对症,为何不招他回来?”
“临川哥此生从未想过自己。他能和独孤家小姐一起,远离京中是非,朕以为……是件好事情。只是万没想到……”
珍爱节操,拒绝盗版。
……
“陛下,嘉儿醒了。”
石岚迈进内室,带着愁容的脸在望见星河的瞬间绽放出喜悦。
“星河”她激动地唤道。
星河回过神,侧身行礼道:“贵人娘娘万安。”
宇文衡抬起头,指着石岚怀中襁褓内的婴儿道:“那是……朕的儿子,嘉儿。你抱抱吧。”
星河目光一闪,“陛下以为……有这个必要吗?”
宇文衡托起茶盏,随意回道:“你是这孩子的姑姑。抱一抱他,又何妨?他贵为当朝太子,又不差你那份压胜钱。”
“姑姑?”
星河冷笑一声,“陛下不怕我掐死他,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石岚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左看看,右看看,“陛下……星河……你们这是?”
宇文衡望向她,蹙眉道:“贵人没听到吗?把嘉儿送给她抱抱。”
石岚一脸诧异,却还是听命,抱着孩子走到星河身边。
“星河……这……”
她神色紧张,生怕星河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