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你这狮子大开口,要朕把国库钥匙交给你吗?”宇文衡没好气地说。
独孤莫云故作为难道:“实在不行,折算成盐、铁买卖也成……三年五载的,我们努力努力也能赚到这笔钱。”
三人间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没来由的熟悉撞上心头,那熟悉里却流淌着异样的不安。
急于打破这种感觉,星河忽然开口道:“这笔买卖,我要收的不是钱。而是要请陛下帮一个忙作为回报。”
“只是帮忙……”
独孤莫云一听,顿时失了兴趣。
宇文衡拱手道:“只要朕能办到的,一定不遗余力。”
“三郎有位义兄,被奸人所害,只留下一个稚子。那孩子机敏聪颖,虽不至孤苦,亦不可怜,但他却有报仇的心愿,我亦答应过要帮他。报仇之事,我自有筹谋……待到时机成熟,还请陛下帮忙促成一个机会。”
星河若有所思,只把事情说了一小半。
她既然如此慎重的提出要求,那便一定已经有了考量,自己必然能够做到。
宇文衡安下心,话锋一转道:“对付南陈,朕要做些什么?”
“陛下什么都不用做,我已经安排好了。”星河气定神闲地回道。
她回答的如此笃定,宇文衡却有些为难,“至少朕得知道你安排的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这场仗还需要打多久?”
星河长睫一闪,“陛下想来知道,陈灞膝下有二子,太子陈耀和荆湘王陈煜。他们二人一母同胞,都是陈氏嫡出的儿子。”
宇文衡点点头,“太子陈耀听说学富五车、宽仁宅厚,深得陈灞的信任和满朝文武的敬重。还有陈煜这位故人,兵法娴熟,格局非常。荆湘的战事,他便是南陈的主帅。”
“陛下可知道陈灞新立的皇后?”星河问道。
说到此事,宇文衡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此前朕还在想,你是不是南下了,否则这南朝皇后萧从姈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她是你安排去的人?!”
星河凄然一笑,“算是吧。如此,陛下可以放心了吗?我已经派人南下去见萧皇后,若是进展顺利……最多三个月,战事便可平息。”
鄙视盗版专用位。
三人对坐到天明,面前仍剩下半壶与满满三盏凉透了的茶水。
怨愤徘徊在心里再久,话说的再狠绝,有种默契却是不随时间、不随地点、不随一切变化而改变的。
晨钟响起,星河终于随宇文衡离开。
独孤莫云靠在带着土腥味的墙壁上,久违的一颗心放在肚子里的感觉让他舍不得睡去。
一夜详谈,他发现星河变了许多。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沉稳,这不仅是危难磨砺、岁月沉淀的结果,而是心中平静、确定给了她无所畏惧的底气。
以他对自己妹妹的了解,事情绝非今夜所说的这么简单。
星河的心中,必然有一盘大棋。
就在不久的将来,要么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宋氏大仇得报要么她放下仇恨,任波涛安澜,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