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秦牧的脸色有些难看,想吐出来又怕伤了小叶的颜面。
唯有……硬生生把这土味“金桔”直接吞入腹中。
星河紧张地攥着手心,“好吃吗?”
“嗯,好吃!”秦牧苦着脸答道。
星河松了口气,“那再吃一颗。”
“不……不……”
秦牧直摆手,“我想省着……带回去……给我娘尝尝!”
看着他的样子,星河差点失笑,“秦先生,真是孝顺!”
“多谢你的夸奖。改日见到小叶的父母,一定恭顺如对我母亲。”秦牧终于缓了过来,一脸诚恳地说。
星河不禁动容,看来这个秦牧对“小叶”动了真心了。
利用旁人的真心,真是万般不该。
正人君子,当襟怀坦荡。
……
星河心神一动,这些念头从来都不该属于她。
总爱说这些话的人已经走远,而他自己也终于违背了曾经的初心。
“秦先生,你歇会儿,这地我来扫吧。”
星河说着,便作势去拿扫把。
果不其然,秦牧抢先她一步,已经拿过了扫把,急着道:“你歇息一会,好好吃点心。这地还是我帮你扫!”
……
星河焦急地观望着秦牧忙碌的身影,生怕夜须弥的蛊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候掉链子。
眼看着方圆不大的一块地方,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秦牧的劲头仿佛丝毫不减……
星河攥着手心,暗暗蹙着眉头。
……
“啪嗒”一声脆响。
秦牧猛然怔在原地,手中的扫帚随之落下。
星河啧着舌走了过去,伸手在秦牧眼前晃了晃。
他仿佛没看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仔细看秦牧的眼瞳,果然涣散如夜须弥描述的一般。
星河的心底有些激动,连忙问道:“先生在账房这几年,可有做过假账?”
秦牧听到问话,不能自控的张口便说:“有过一次。三年前,七小姐带人押运商行库银回洛阳,路遇塌方,不慎跌落山崖了一箱。那是七小姐第一次跟商队出远门,邱先生怕她自责,便叫我改了账目,说只丢了些杂物……”
此蛊果然有用,秦牧所说与邱掌柜绝笔提及之事完全一致。
一个账房先生能把自己做假账的事情说出来,看来这“真君子”却是能让人做坦荡君子。
“够了!”
算着时间过半,星河连忙打断了秦牧的言无不尽。
确认无误之后,星河终于问到正题,“告诉我,宫家邺城号,宫沼当家以来每年大约有多少盈利?”
秦牧瞪着眼睛,空洞的眼底划过一丝挣扎。
星河心中一冷,难道蛊虫这么快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