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分外复杂。
这是一种失败感，更是一种挫败感，自2004年以后，无敌的马芸华就再也没有尝过那种失败感了。
“我们能怎么办？”
“我的话说完了，章总，市场的丢失，已经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掌控的了，攘外必先安内啊！”
远方的马路上，一个个身影正在川流不息。
就在两人正在聊天的功夫……
“……”
“……”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六.一二九
截止今天下午3点钟。
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阵阴影笼罩。
六天时间里……
发下去以后，全国范围内的【地推团队】确确实实积极了一段时间……
“这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埋下的【攻心】陷阱，更是一场让人无法左右的阳谋……”
这一番话，前所未有的大胆，仿佛大逆不道的言论，肆虐着整个会议室。
马芸华幽幽地说出了这些话。
譬如，他们的【淘珠网】依旧是全国最大的网购市场，品牌依旧鳞次栉比……
“截止，晚上7点，【微聊】输了……从此以后，互联网社交领域的优势，【腾技科技】依旧只有【Q狗】……”
“章总，我们输了，事实上，从去年，从张胜第一次发年终奖的时候，我们就输了！我们输得太彻底了！”
“我们也输了，【微信】绑定银行卡用户已经破5000万，我们【支利宝】真实总用户，也才5000多万……这一场裂变太可怕了……”
没有愤怒、没有咆哮、更没有排山倒海一样的突然发作。
“……”
章小强收拾了下东西……
整个【微聊】项目组的领导层一一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走出会议室，来到郑华腾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郑华腾背对着他，目光俯瞰着远方。
“……”
他的一系列话，仿佛一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
“……”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山，余辉终于变成了晚霞，紧接着大地渐渐隐入黑暗当中。
章小强脸色惨白，很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情绪，继续主持着大局，但现实中不断跳动的数据，却令他感受到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惊恐感。
章小强的脸色通红，嘴巴张了张，但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春晚就是一个例子，那些上春晚的泥瓦匠和敲墙工，唤醒了多少普通人内心深处的梦想？”
他们在羊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市场，被【微信】给彻底追上，与此同时，他们拼命得给最底层的那些地推人员发红包，但依旧稳不住早已经涣散，甚至是出工不出力的人心！
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倪行军听完以后，低下头：“马总，这些事情在我，我……”
“还记得【Q狗】有几次被超越的时候吗？我们打败了UC的即时通讯软件、打败类MSN，也打败了飞信……这一次，我们再次遇到了一个颇为强劲的对手，但，他也只是一个颇为强劲的对手，仅此而已。”
“……”
一盏盏灯亮起。
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接近几分钟以后，章小强这才看到郑华腾转过头。
“我们从现在开始，变成追赶者了……不过，也是历史重演……”
“1.54亿……”
“……”
章小强很艰难地打开了自己电脑里的数据列表，当看到【微信】和【微聊】在这一刻彻底持平以后……
“我讨厌张胜，此人言而无信、卑劣至极，直到现在，我仍旧讨厌他、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我被张胜狠狠地上了一堂课，而这笔学费，足够我一辈子都铭记！”
大概十多分钟以后。
倪行军手机响了起来。
而【微信】则已经突破到1.5亿，全国范围内，也仅差300多万的注册数量。
小到各个街道、各个小区，大到一个地区、一个市场，这帮人犹如蝗虫过境一样，不断地收割着每一片属于【微聊】的区域。
郑华腾依旧背对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从未作为任何的回应，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
“不过，就算是最后一刻，我们依旧是社交领域的霸主，我们的【Q狗】可是拥有接近8亿的注册用户，日活跃用户，1.7亿……”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微信】多少下载量和注册量了？”
“这段时间，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今天，我们不聊工作，只谈心，你有任何话，都可以跟我说……”
“【微聊】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张胜旗下已经在去年，就有一条很清晰，也很完整的晋升之路，这条路上，如果你有梦想，所有人都会帮你一起实现梦想……”
地推领导郑东升低下头，脸色羞愧之中，又带着沮丧：“章总，我们尽力在维护每一个人了，但……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单一的数量，而是一个恐怖的集体，对方的攻势不止是【地推】，而是四面八方的！”
“……”
“而且，张胜旗下的高管，有多少是从海外留学归来的？”
“1.54亿。”
“……”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芸华眯起了眼睛，突然敏锐得意识到，一个令【支利宝】用户增涨的另一个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