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邦顿然愣住:按李定安的说法,这条斡水,岂不就是燕然龙脉的南支脉,如果有法阵,必然就在这条河的必经之地。
他摇摇头,又操作了几下。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六.二零八
再仔细看:刃长三十多公分,尾部有套,约摸十公分长,套与刃之间有铜制的刃锷,还有两只铜环。
“这什么,枪头?”
“因为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在几百公里外,一个警务室就两个人,要担负近百公里长、几千平方公里的边境管理任务,方圆上百公里内都荒无人烟,只有沙漠和戈壁。
李定安想了想,把枪头收了起来:“没收了!”
舒静好叹了一口气:“逼出来的!”
“差不多,但不是武器,应该是帅旗、旗枪之类……小舒,你问一问老师,再问一问连队,白超(小孩)的爸爸在哪里驻防。”
无线网信号不是很好,李定安又开了手机热点,正操作着,小孩儿捅了捅他:“叔叔……”
“斡水、斡水、斡水……我要找的是这条河!”
“四五幢,八九十户吧?”
别的专家可能不需要了解太多,但李定安要求能有多细调查到多细:不管是哪方面,只要和考察有关,不管是外在还是内部,所有的信息和因素必须全部汇总到位。
一个小男孩儿,应该是三年级,问李定安能不能帮他在新买的手表中下载软件,说是晚上睡觉前要和爸爸妈妈通视频。
李定安平时很和气,既便她们什么地方做错了,也只是鼓励,而不是批评。
……
他们再次摇头。
“少耍小聪明,要好好学习!”
“大夏统万城在榆林,离这儿有八百多公里……”
你几岁,问这样的问题?
李定安用力的吐了一口气:“舒静好,给白超多买点礼物感谢一下……嗯,记得多买几套习题。”
“有几幢楼,多少户?”
李定安暗暗咋舌,接到了手中:好粗?
“要闲的没事,就多看看书!”
小孩儿没吱声,拉开拉链,给他看了看羽绒服的内衬。
“弄好了……看到没有,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在这里……这个方框框是童话汇,可以听书。这个绿泡泡是微信,可以和你爸爸妈妈视频……”
“知道啊,边防站。”
快别扯淡了。
刚捡到的时候,肯定锈的不成样,现在却磨这么光?
关键的是,都这么久了,老师竟然没发现?
可以,你爹不愧是当兵的……
“就是:这样的天气不应该停课,让学生们回家么?”
熊孩儿,哥真服了你……这玩意,整整十五六斤重!
他扯了扯嘴角:“哪来的?”
“好吧……哥哥你再帮我个忙!”
“说!”
好运气。
李定安想了想,叹了口气:“平时没事,就多看看书!”
“戍边公寓,边防民警家属楼!”
四五个人,脸一个比一个红。
上主席台寒喧了几句,李定安就坐在下面听。
李定安讶然的抬起头,小孩往后指了指,舒静好正托着下巴,看着他傻笑。
李定安瞄了一眼,头皮都麻了:我滴个乖乖,三棱刺刀?
几个女孩勃然色变。
小田看了看主席台上和领导握手的李定安:“看到有学生在,我们就说学校为什么不停课……李老师好像不高兴……”
只是爬了几个月的山,啃了几个月的面包,在山上露宿了几晚,就让一堆人感动的稀里哗啦。
后面应该还有,但已经被小屁孩给磨平了。
匈奴龙城、柔然可汗庭、突厥单于庭、回鹘牙帐城、蒙古黄金宫帐(蒙元前三代皇帝大都)全建在这里,建风水法阵的术士往南引的龙气根源也在这里,你说和风水法阵有没有联系?”
“长枪!”小屁孩抹着眼泪,“真枪!”
我给你带根真七匹狼你要不要?
李定安呵的一声,给舒静好招了招手,从后门出了教室。
“那你们平时进出,碰到的居民有多少?”
翁金河倒是还在,但与鄂尔浑河同源不同流,找到了也没用。
还重。
怎么可能不找?
又端详一阵,李定安猝然顿住:尾套一侧,有一行小字:始光三年……
但没想,突然就冒出了一件有关联的东西,等于更一步的确定了坐标范围。
“知不知道这里有二十多个小孩,为什么年龄有大有小?”
他低着头,在抽掘里一阵捣鼓,吃力的掏出来一件东西,“这上面。”
“不是,这里……”
“好吧,哥哥……小于姐姐和小舒姐姐,哪个是你女朋友?”
“哦,谢谢哥哥!”
李定安责无旁贷,又帮他下载了听书软件和电子童话集。
“不好说,但八成是在这儿打仗驻营时留下的……”
刚出门,正好碰上何安邦和王永谦。
于徽音就在旁边,正在给一个小女孩讲故事。
“同事吗?”小屁孩想了想,冲他眨眨眼:“我爸爸和妈妈也是同事!”
李定安指了指枪套上的小字,“始光三年是426年,北魏太武帝登基的第三年,也是那一年,太武帝破统万城,斩赫连昌,灭大夏国……”
这样的东西能带进学校,还被熊小孩藏在书桌里……想想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李定安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但太粗。
典韦复生,李存孝再世?
还眼泪汪汪,敢怒不敢言,感觉信仰都崩塌了。
李定安叹了一口气,“这是鄂尔浑河南支流的古称……有水才有龙,从风水角度而言:燕然山(杭爱山)是脉,鄂尔浑河就是气,处于燕山山北麓、鄂尔浑河上游的哈拉和林就是龙脉结穴之地……
“你懂什么?”李定安“呵”的一声,举了举枪头,“看到没有,刃都快磨出来了,可见那屁孩儿有多熊,有多闲?没给他老子告状抽他一顿就不错了……”
唏……
于徽音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