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祁钰点头过后,东厂卫士们连忙退了出去,一个个如临大赦。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东厂卫士心里开始对杭贵妃感恩戴德。
“疼吧?”
在卫士们退出后,朱祁钰连忙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善增。
“疼就对了!”
看到了善增的点头,朱祁钰也是于心不忍。
“这一次还只是脸疼。”
“要是朕和济儿有个什么意外,恐怕你们这些人可就不是脸疼那么简单。”
“朕不怕说得重一点,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得你们这些人很有可能要丢了吃饭的脑袋!”
朱祁钰重重的对着善增说。
“惧威不怀德。”
“恩威并施。”
“就是这两句至理名言,你当刻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忘!”
朱祁钰虽然是在叮嘱善增,可他的眼神似乎又是在望向一旁的杭贵妃。
“奴婢知道了!”
善增也是连忙承诺,而且善增还微微向着杭贵妃点头致谢。
善增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后在后宫以杭贵妃为尊。
没办法,谁让杭贵妃母凭子贵呢?
“你让人去锦衣卫走一趟,就说朕要举行家宴,让贵妃的父兄入宫一聚。”
这个时候的善增,脸已经肿得如同猪头。
为了不让善增被人笑话,乃是于失了权威,朱祁钰只能让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诚去办事。
“去太医院取点药过来,如此红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厂失了圣眷。”
就在王诚转身的时候,杭贵妃叫住了他。
杭贵妃取药,只能是给到被掌嘴的善增。
作为天子爪子,杭贵妃这是帮着朱祁钰大一棍子,然后再给一颗甜枣。
“奴婢明白!”
王诚虽然和善增有着竞争圣眷,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内廷的一份子。
善增被掌嘴,王诚也是感同身受。
“臣杭昱拜见陛下!”
“臣杭聚拜见陛下!”
杭氏父子来到朱祁钰身前见面行礼。
“臣杭昱拜见贵妃!”
“臣杭聚拜见贵妃!”
随后,杭氏父子又转向了杭贵妃。
“都是一家人,起来说话吧!”
对于自己的老丈人和大舅子,朱祁钰表现得很随意。
“父亲、兄长,坐着说话!”
杭贵妃连忙起身,扶起了杭氏父子。
“你如今可是贵妃,虽然我有对你有生养之恩,然而上下尊卑之分不可废!”
杭昱并没有因为朱祁钰夫妇的随意而随意。
小门小户的杭昱,这还是头一次进入皇宫大内。
一路走来,他被紫禁城的庄严肃穆所震撼。
“皇室也是人。”
“既然都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生养之恩,当大于天。”
朱祁钰出来帮着杭贵妃安抚她的父亲和兄长。
其实朱祁钰一直很反感“妈宝男”这三个字,因为后世小仙女动不动就是用这三个字来污蔑男同胞。
听妈妈的话怎么了?
什么时候听妈妈的话,也成了一种罪过?
华夏之美,在于礼仪传承。
尊老爱幼,不一直是华夏美丽品德的一种吗?
“该有的礼仪要有,不过也不能枉顾了人伦亲情。”
杭贵妃见到朱祁钰如此态度,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
“今日只叙亲情,不论尊卑。”
朱祁钰召见杭氏父子进宫,可不止是见到的闲话家常。
所以朱祁钰才会表现得十分随意,就像平常人家的翁婿一样。
“陛下之命,莫敢不从!”
杭贵妃的哥哥杭聚,倒是显得没那么拘谨。
杭聚的年岁比他妹妹大不了多少,尚未到而立之年。
而且就是这个杭聚,也是生得仪表堂堂。
想来也是,杭贵妃作为朱祁钰的侧室,自然是出落得闭月羞花。
杭贵妃容貌秀丽,那么她的父兄也就不会太丑。
基因的遗传,可是很强大的。
“你们入职锦衣卫,卢忠没有苛刻你们吧?”
朱祁钰这是明知故问。
就算给锦衣卫指挥使卢忠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当朝的国丈和国舅。
至于疏不间亲的道理,卢忠还是懂得的。
“卢指挥使挺仗义的!”
果不其然杭聚对卢忠是有好感的。
“我们父子来到京师过后,就是举指挥使帮着忙前忙后。”
“就连府邸之中的丫鬟,都是卢指挥使帮着挑选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杭聚这是在朱祁钰面前给卢忠说好话。
“朕打算免除你们锦衣卫的职位!”
就在气氛变得融洽的时候,朱祁钰这句让杭贵妃三人的脸色为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