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绯的声音越来越小。
再次摇头。
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低下了头。
肩膀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
幅度越来越大。
这是哭了？
还是……戏来了？
严准突然感觉自己应该走人了。
虽然进门前就开了录音。
但这个饭局真的有点儿诡异……
正常人哪有饭局开始前突然跑的？
程绯说不定就是在编……
不过严准刚腾得一下要站起来，手臂就被程绯一把拉住。
猝不及防下，整个人被她拉回了座位上。
“额！”
严准真的惊呆了！
呵斥她自重？
安慰她别太激动？
还是——
连一瞬抉择的时间都没，她竟然又直接扑到了严准身上！
死死抱住严准。
她的身体激烈颤抖。
严准的衣服迅速被打湿。
……
一瓶红酒刚打开就被意外碰倒。
桌子和地毯都十分湿润。
空气中也全是浓烈的红酒气味。
“你的衣领皱了。”
程绯伸手帮严准整理着衣领。
她的声音没什么力气，仰头看着严准的目光分外柔和。
包间里实在太热。
虽然严准去打开了窗户，她脸上的晕红也没消退。
于是，严准也关心了她。
“绯姐，你的发丝还有些乱。”
正说着，包间门突然被敲响。
不过两人也算是整理好了仪容。
程绯收拾着桌子。
严准去开门。
极其意外。
是程飞龙。
“准哥。”程飞龙笑道，“我妈在吧。”
“嗯。”
严准点头，让他进来。
又对里边喊了声。
“绯姨，飞龙来了。”
“飞、龙你怎么来了？”
程绯十分惊喜的走了过来。
“爸让我给准哥带来一幅字。”
程飞龙笑着从包里取出一张手卷递给严准。
“额……”
严准挠挠头。
跟程绯一起拉开。
上面是一句词——【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苏东坡的《西江月·顷在黄州》。”
程绯喃喃自语。
“妈你怎么直接说出来了，”程飞龙惊讶道，他在程绯面前活泼太多了，“爸本来说还想考考准哥呢。”
“小准怎么会不知道？”
程绯笑着看了严准一眼，接着说。
“这首词讲的是一个很美好的梦。昨天我见他就在临摹，很漂亮的一首词。”
“……”
严准还真不知道出处。
更不知道程导这是在玩哪一出。
饭局开始前跑了，送句词回来……
“也是，准哥肯定知道。”程飞龙笑着，又打开包，“还有一个剧本让我带给准哥，说就按这个拍。”
严准接过剧本。
从表皮装订来看，应该是最开始施茵拿给她的那本《青蛇》。
……程导原来不是临阵变卦。
他是还是感觉不好意思对线就溜了，然后让程飞龙送来这些东西表明无事发生？
这一套玩得真是……没通知程绯吗？
微微皱起眉的严准看了下程绯。
她正仰起头。
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