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导？”
“嗯。”程绯笑着叹气，“回去也要被他发火责骂，我也是做下心理准备。”
“……”
严准想走人了。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其实我挺想小准你能让他回心转意的，这些年我看他的电影一部部拍出来……他能拍的更好的。”
程绯像是自言自语，然后才抬眼笑着问。
“许导是真的有意接手？”
许可是王朝影视的招牌导演之一，他让王朝世纪封神宇宙的开山之作大获成功，不过他也只拍了两部系列作品，这两年一直在休息。
“他觉得剧本很不错。”
严准没有直接回答。
老领导林唐通过许可女友打听了他的意向。
许可的回应是只有在项目彻底搁置，程导完全退出后，再过一年，他才会接手。
严准已经在准备召唤下部电影了。
已经开机的项目都有那么多停掉的，《青蛇》这样在目前的进度等一年在业内太常见了。
“哦。”
程绯点点头，不过只是张了嘴没发出声音。
换了个话题才讲出来。
“你的那部《我不是药神》，试映评价很好。”
“还行吧。”
严准说。
程绯又笑。
再看过来时，眼圈已经泛红。
“所以我是完全没办法了。”
毕竟大美女，相当楚楚可怜。
严准知道自己不能吃她这一套。
于是错开视线。
“本来就是程导自己的事情。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绯姐。”
严准告辞。
“……”
程绯没有出声，依然那样看着严准。
严准坚定起身，再次欠身致歉。
直接离开了包间。
这次程绯没有再追出去。
严准刚离开。
她就把手掌盖在脸上，用力压着。
在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两岁的年轻男人面前，刚才那般作态，让她羞愧不已，也委屈得不行。
严准在的时候还能忍住，等他一走，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也没有旁人能看到，程绯能感觉自己的眼眶明显湿了。
听到敲门声，她才连忙收拾好自己。
进门的是严准。
“包忘带了额……”
严准没有带包的习惯，今天本来以为要和程导对线就带了资料，所以就忘了。
“你啊，跟阿龙一样，这么粗心。”
程绯笑道。
等严准再次走后，包间里再次只剩下自己，程绯出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开始理性分析现在的局面。
程导这口气被严准这个小辈别着，他不可能让步也不可能放掉这个项目，那就还是要继续想办法说服严准。
谭平面子都不卖的严准……
还能怎么做……
……其实严准刚才不敢跟自己对视，直接提出离开……说明他还是……
混乱的念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还让程绯吓了一跳。
几乎出了冷汗。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程导说。
不过还好显示的是江姐。
电话接通后。
“怎么样了？”
“还没解决那个严准吗？小昂可还是等着呢……”
“那么个小年轻都拿不下呀……不是小昂，我都想替你出手了。那么拔尖儿的人……”
“你真没觉得他这样强行卡着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愿意改剧本，还是……不都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这么多年，老程和你——”
程绯把电话挂了。